“现在是和平时代，或许还看不出什么，但国家若是稍有动**，银钱便成了一个无底洞，而这些东西，是需要人去填的。”

南悦音拼命转动着脑瓜子，娓娓道来。

“端看前些时日，关州发了大水，府州又是大旱，想要解决这些事，甚至是开河挖渠，都需要大量的银钱才行。”

“没错，先前你上交给朝廷的银两，的确是帮了很大的忙。”

顾君朝掩下眼睫，低低地嗤笑一声。

“但你觉得，本王是因为想要明哲保身，抑或是对穆玄瑾心存着几分怨恨，才不想要出手帮你的吗？”

“南悦音，你口口声声说拿本王当做朋友，但你自己看看，你自从坐到这处亭子之后，便一口一个您的。”

他手肘撑在了桌面上，托着额角，眉眼间不由流露出了几分倦怠。

“既然你从未觉得自己与本王是平等的，那本王又何必要高看你？”

南悦音忍不住咬住了唇角，因为羞愧而微红了脸。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她终究是对顾君朝有恩的，无论出于哪方面的考量，顾君朝都不忍心看到她这番落魄模样，便随意摆了摆手。

“把你的东西都收起来吧，你这个忙本王帮了，但记住，本王帮你，是出于朋友的身份。”

……

鸦被派去看着南悦音不到一个时辰，就折返回来，一进了院里，就一声不吭地单膝跪下了。

正执笔写着什么的穆玄瑾一顿，转过头来看他，表情仍是平和至极的，却又仿佛无端地透露出了几分压抑。

“怎么突然回来了？”

鸦暗自咬了咬牙，强忍住了从鬓角沁出的冷汗，只是哑着嗓音沉声道。

“是属下无能，未能完成大人吩咐的命令，还请大人责罚！”

话音落下，却久久未曾得到任何回应，他保持着单膝下跪拱手的动作，身体一点点变得僵硬。

从背后沁出的冷汗都快要将身上的衣物给打湿掉了。

鸦不记得自己跪了多久，只是眼前隐隐有些恍惚，这才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看了穆玄瑾一眼。

却不期然对上了他冷沉至极的目光，顿时打了个激灵，也不敢再造次，只端端正正地跪好。

“还请大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