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声声说爱她,但若是折断了她的羽翼,将她囚为了一只笼中鸟,又有什么资格继续站在她的身边?”
这番话终于引起了穆玄瑾的触动,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南悦音,双眸猩红得几乎能够滴出血来。
紧攥着她手腕的大手也越发用力,勒出了一圈深刻的红痕,他很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带南悦音离开。
但是看到她这样苍白而虚弱的样子,握着她的手,却终究是渐渐松开了。
穆玄瑾嗓音很哑,似是透着浓浓的自嘲。
“只要能够离开我的身边,你就会开心了,是吗?”
南悦音痛到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双眸拢着一层湿漉漉的雾霭,就连面前人的轮廓都不太能够看得清楚。
她在心底不断地大声反驳着,面上却连半个字都难以说出口,只得无力而又疲惫地垂落了眼睫。
她什么都没有说,但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所做出的每一个动作,无不是在无声地宣告着这件事实。
穆玄瑾自嘲地低笑着,俯身将她重重地圈进了怀里,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一般用力。
但不过片刻的时间,他便又克制地松开了手,只是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
“我终究是舍不得你为难的,我放你走,但从此往后,莫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只要再多看你一眼,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些什么事来,我怕会控制不住那个疯掉的自己。”
修长的大手攥上了南悦音的脚踝,透着说不出的狠意,却又不至于叫人觉得心生畏惧。
只是觉得他悲哀、可怜至极。
“我恨不得废掉你的双腿,将你拘在身边,这辈子都无法逃离,但是与王爷所说的一般,这不是我想要的。”
穆玄瑾放开了她,转了个身面对着窗户,阳光倒映在清粼粼的湖面上。
这美好的一切与他近在咫尺,却又仿佛无法驱散他眼底的阴霾。
他勾了勾唇角,挑起的弧度却又仿佛透着说不出的疲惫,最后也只是再一次地哑声道。
“走吧,莫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一阵尖锐的剧痛从心底不断传来,南悦音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他的背影。
一颗晶莹的泪珠在她的眼眶中滚动着,却也阻隔了她的视线,在彻底失去他的瞬间,天地终于颠倒。
……
南悦音最后生生疼昏了过去,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来的,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身处禹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