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趴伏在地磕了个头，嗓音里满透着喑哑和几近绝望的黯淡，嘶声道。

“爹爹，我愿意认回禹王府。”

老二以为这次自己定然会免不了一些责罚，但谁知穆玄瑾只是沉沉看了他半晌，突然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发顶。

“我只与你说一次，你听好了，不管是你，还是其余的几人，自从你们被我收养的那天起，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亲生的孩子。”

“即便是我不懂得该如何与孩子们才能亲近一些，但我从未有过一时半刻是不爱你们的，所以，老二，你的爹爹只有我一个。”

轻抚在头顶的手掌并不算是温暖，却无端惹得老二瞬间红了眼眶，将将要掉下泪来。

他嗫嚅着唇瓣，轻轻地唤了声他的名字。

“爹爹……”

穆玄瑾制止了他余下的话，接着说道。

“你不需要自己将所有事情都承担下来，家的意义就是用来遮风挡雨，可以感受到温暖的地方。”

“你还小，碰上了这些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试着依靠爹爹和娘，相信我们，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穆玄瑾向来不是个喜欢煽情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说这种话，老二紧紧抿着唇角，心下却温暖至极。

他顺着穆玄瑾搀扶他的力道站起了身，虽然父子之间已经许久都没有太过亲近过，但这一刻，他还是忍不住拥抱住了他。

“谢谢爹爹。”

顿了顿，老二又有些别扭地转开了视线，轻咳了一声之后，方才小声道。

“还有，谢谢娘。”

看着他有些难以启齿到羞涩得红了脸的模样，穆玄瑾忍不住失笑，也没有抗拒他的靠近，只是认真道。

“这些话，你应当去向你娘说才对。”

老二本就隐隐有些泛红的脸上，温度更是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他用脚尖碾磨着地面，好半晌才慢吞吞道。

“好吧，我其实早就已经原谅她了，只是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别扭，不知道该怎么向她开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