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几乎没有车,红绿灯也很配合地一路敞绿。鲁子敬压着60码赶到邵逸夫医院,只用了不到20分钟。停好车,先不拿东西,跑进急诊大厅,直接对值班医生说:“医生,我老婆要生了!”
值班医生很有经验,知道生孩子是最着急的,立刻引导鲁子敬去办手续。
交完费,鲁子敬扶姜小柔到住院部产科,在护士台交了单子后,就被领到单独的待产房中。护士给姜小柔检查了下,说宫口开了四指,又问她多久宫缩一次,一边上仪器,一边说如果再频繁就叫她。
鲁子敬问:“今晚是不是肯定会生?”
护士想了想说:“正常情况应该是的,但等多久不一定。可以适当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楼下有便利店。”
安顿好姜小柔,鲁子敬才下去把车里的一部分生活用品搬进房间。
接下来就是等待。
因为是第二次生,鲁子敬和姜小柔心态上不是特别紧张,不过随着宫缩的频次越来越密集,强度越来越大,姜小柔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痛苦,连手机都仍在一边无心再看。
鲁子敬只能陪着。这个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握着她的手让她安心、予以她力量。护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检查一次,问她宫缩的频率。鲁子敬看看时间,快到凌晨4点了,紧张和期待让他毫无睡意。又一阵宫缩之后,鲁子敬拿出吸管瓶给她喂水。这个瓶子原本是他开长途时放在车上的,用吸管不必开盖子,方便单手操作,现在就用来给姜小柔躺着喝水。
姜小柔困倦地闭上眼睛。
鲁子敬悄悄走出房间来到护士台前。
护士:“怎么了?又宫缩了?”
鲁子敬:“不是,我想问问,这里能不能陪产?”
护士:“陪产?哪种陪产?我们这里只能进一道门,就是产房和走廊之间的医生活动区,可以在产房外面看。”
鲁子敬:“不能进产房看宝宝出生,再亲手剪脐带?”
护士:“那没有的。产房要保持无菌环境,家属不能进去的。”
鲁子敬一下没了兴致,当年生鲁越是在私立医院,交1000块钱就能进产房亲眼目睹孩子出来,还能亲手剪脐带;换成公立医院,就只能进一道门,隔着玻璃看有什么意思。于是作罢。
回到房间,姜小柔突然说又痛了。鲁子敬连忙又去叫护士。
护士很快进来,看了看就说:“差不多了,我去看下产房那边。”
这一等又是半个多小时。
鲁子敬给马红英和杨美华分别留言,说准备进产房,不必担心;又从姜小柔包里掏出巧克力来撕开包装纸喂她吃下去。生孩子是极耗体力的事情,没力气可不行。“我去问过了,这里只能进一道门,不能进产房看它出来。生鲁越的时候是一个钟头吧?”他问姜小柔。
姜小柔痛苦地点点头,只是握住他的手,连说话的兴致都没有。
鲁子敬:“希望这次不要太久,省得你多受罪。”
姜小柔无力道:“还要等多久啊,痛死了。”
鲁子敬正要出去问,护士就来了,说可以进产房了。
一道门打开,鲁子敬听到了产妇嘶哑的喊声。
门外四五个看起来像一家人的家属一起凑过去想要进去看,脸上满是焦虑。
护士立刻制止他们:“不能进去的啊,都回去耐心等着!”
家属们悻悻而退。
鲁子敬分明看到,那个年轻的准爸爸在听到妻子痛苦的喊声后眼角带泪。
移门关上的那一刻,那种揪心的感觉又回来了。跟当年姜小柔做腹腔镜、老爸做介入时一模一样。看了看时间,4点44分。
亲情连心。
鲁子敬跟着护士走了几步问:“已经开始了?”
护士:“没有呢,进去要等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