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我们下毒?”李叔一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我摇了摇头,道:“刚刚我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我用天眼查看了那些村民,并没有发现他们被邪祟上身的迹象,可他们的动作和神情却都透着古怪。”
“还有那迷雾,让我头晕目胀,所以我怀疑是瘴气,大家都中了瘴气之毒!”
“瘴气之毒?”二丫和李叔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没错!刚开始我出去的时候,一切都还正常,可突然之间,就感觉头晕目眩,身体不受控制,这明显就是中毒的症状,棺材村四面环山,产生雾气本就正常,所以为什么这些村民每到晚上就会像僵尸一样在街上游荡,就解释得通了。”
李叔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可我为什么差点吊死在树上?”
“是啊,看来这棵老槐树肯定有问题。”
二丫满脸好奇,忍不住问道:“这棵树能有什么问题?它的年头可是比咱们村子还久。”
这我就得给二丫普及一下了。
槐树,素有“鬼树”之称,此树阴气极为旺盛,尤其是在夜晚阴气浓重之时,它能吃人。
二丫听闻,吓得双眼瞪得老大,惊叫道:“你是说,这棵树成精了?”
“不是树成精了,而是这棵树下有阴魂作祟,之前进村的时候,我不是问过你,这棵树是不是死过人吗?”
二丫连忙点头,“是啊,外婆以前跟我讲过,她说有个女人吊死在这棵树上了。”
“那就对了,借助瘴气让我们神志不清,附在这棵鬼树上的阴魂,便趁机利用我们内心的心魔,诱使我们心甘情愿地吊死在这棵树上,成为它的替死鬼。”
李叔连连点头,说道:“没错,刚刚那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萦绕,不停地打击我,说我这辈子一事无成,我当时就死的心都了,原来是心魔。”
“我也一样,我都看到爷爷了,要不是八卦镜感应到阴气,让我及时清醒过来,恐怕这会咱爷俩已经变成这棵鬼树上的阴魂了。”
我转头问二丫:“那你知道这棵槐树上一共死过多少人吗?”
二丫摇了摇头说:“我就小学的时候在这村子住过,后来上学就离开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这老槐树可是我们村的神树,怎么被你们说成鬼树了?”这时,二丫的外婆佝偻着身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外婆!您怎么起来了?”二丫关心地问道。
“唉,我这不担心你出事嘛,就出来看看。”
我心想,老婆婆年事已高,又是村里的老人,对这些事想必了如指掌,说不定能从她嘴里问出些有用的信息。
于是,我恭敬地说:“婆婆,您能给我们讲讲这老槐树的故事吗?我听二丫说树上曾经吊死过人,可我感觉这槐树阴气很重,不像是只死过一个人那么简单。”
婆婆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惊讶和复杂的神情,她道:“你还看出什么了?”
“村子里接二连三地死人闹鬼,是不是和这槐树有关系?”
婆婆缓缓坐到我旁边,说道:“孩子,这棵老槐树对我们棺材村的人来说,那可是神树啊,这些年来,一直保佑着我们村子风调雨顺,小伙子,你是不是觉得咱们棺材村又偏僻,交通又不便?”
我点头应道:“嗯,的确如此。”
婆婆微微一笑,回忆道:“40年前啊,那时候家里条件都不好,我是亲眼见过饿死人的,咱们棺材村附近的几个村子,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可唯独咱们村子,还能让大家吃饱喝足。”
“那几年遇到大旱,真是颗粒无收,连地下水都干涸了,周边村子受灾严重,可咱们村却不受影响,这么跟你说吧,咱村的地势好,山上的人参都比别的地方大,庄稼产量也比别处高,只是……”
老婆婆话到嘴边,突然停住了。
我赶忙追问:“只是什么?”
“现在时代不同了,人们追求的可不只是吃饱穿暖,大家想要更多,孩子们要接受教育,年轻人渴望自由,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所以都陆陆续续出去了。”
“那棵槐树确实死过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哦?”我和李叔竖着耳朵听着。
“这么说吧,要是有一天我实在不行了,动弹不了,我也打算拿根白绫,在这神树上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也算是我的一个心愿,落叶归根。”
“啊?”我和李叔不禁面面相觑,都愣住了。
二丫紧紧抱住外婆,急着说:“外婆,您可别吓唬我呀,要是您真有一天走不动了,我就带您出村子,跟我一起生活,我来照顾您!”
外婆轻轻拍了拍二丫的手,满不在乎的说:“傻孩子,我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能拖累你们年轻人呢?死亡,不过是另一种重生,我看的开!”
我觉得婆婆对死亡的理解很透彻,可她一心想着吊死在神树上,这个观念究竟从何而来?
我忍不住问道:“婆婆,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有这样的想法,要吊死在槐树上吗?”
“没错!”婆婆肯定地回答。
随后又解释道:“这可不是你们说的鬼附身,对我们来说,这是一种信仰,也是一种解脱。”
听到这个说法,我和李叔着实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