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又问:“那个吊死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个刚结婚没几天的新媳妇,一时想不开就寻了短见。”
“刚结婚没几天,怎么就想不开了?”
老婆婆叹了口气,说道:“小两口可能闹了点别扭,一时钻了牛角尖,就吊死在神树上了,没什么奇怪的。”
我继续追问:“那她是第一个吊死在槐树上的人吗?”
“嗯,是。”婆婆应声道。
“那这个新媳妇是谁家的?”
“是老柳家的,不过老柳家现在已经绝户了。”
“绝户?全家都死光了?”我一脸诧异道。
婆婆说道:“原本老柳家就父子俩,儿子前几年跑山的时候出了事,老爷子上了年纪,后来也去世了,这不是很正常嘛。”
可我怎么听着都觉得这事透着一股邪性,柳家父子俩的死,似乎和这棵槐树有着联系。
“行了,你们快休息吧,要是还有什么想问的,明天再说。”
“好的,婆婆您也早点休息。”说罢,我和李叔便离开了二丫家,回到了王二小家。
刚一进门,就听到秀莲拿着桃木剑,瑟瑟发抖地喊道:“谁?”
“秀莲姐,是我和李叔回来了,别担心。”
听到我的声音,秀莲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夜倒也相安无事,我并没有看到王二小的尸体。
我和李叔琢磨了一番,觉得这棺材村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首先,就婆婆说的那棵老槐树,村里人奉它为神树,甚至有些老人认为在上面结束生命是一种信仰来说,就透着股邪性。
在我看来,这槐树绝非什么神树,而是一棵吃人的鬼树。
还有那个吊死在槐树上的女人,新婚不久就寻死,而她又是第一个死在槐树上的人。
难道,鬼树上的心魔就是她!
李叔说:“那王二小的死呢,他和老槐树的情况可不同,是在山上出的意外,可他为什么非要来索秀莲的命?”
秀莲跟我说王二小因为生理问题,不能行房事,所以老是拿秀莲撒气,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个吗?还是另有隐情?
最重要的是这个九曲困龙局,那个风水先生为什么要给棺材村设这么一个风水局?这风水局明显是进来容易出去难……
突然,我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向李叔,说道:“我知道周天易和茅天策的阴谋了!”
李叔瞪大了眼睛,忙问:“什么阴谋?”
“他们是想把咱俩也困死在这棺材村!”
“哎呀!”李叔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么说咱们掉进他们设的局中局了?光顾着帮人家看事,没想到自己已经中了他们的圈套,要是不解开这个风水局,咱俩可就真出不去了!”
李叔气得握紧拳头,骂骂咧咧地说:“这个周天易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咱们跟他无冤无仇,他居然这么害咱们,还有那个茅天策,分明就是想借着棺材村的事,把我们置于死地,然后……他要夺你的鬼泪?”
“眼下咱俩得赶紧合计合计,怎么破解这个九曲困龙局。”
“没错!”
我思索着说道:“这个风水局不是刚设的,也就是说,不是茅天策专门针对我们设的,而是有人存心要害棺材村里的人,可这个风水先生为什么要把村里人往死路上逼?”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搭上这么多人命?”
我觉得这件事得找村长好好了解一下。
李叔说道:“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瘴气的问题,要是没有瘴气,光靠那棵鬼树,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李叔说得没错,我记得之前看过一本古籍,里面记载了一个专门治疗瘴气的药方,明天得把药方整理出来,让村民们都服用,先缓解瘴气给大家带来的恐慌。
李叔觉得我这个办法可行,这一夜,我辗转反侧,睡得很不踏实。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早早地起了床。
秀莲姐为我们烙了饼,烧了汤,正吃着,赵村长就来了。
他探着头,看见我和李叔在吃饭,似乎有些意外:“哟,吃着呢!”
可我总感觉他想说的是,“哟,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