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小子一拍韩忠彦的大腿,啪的一下,又赶紧给揉了揉。
“衙内,李长安有句话说得好,咱凭本事借的钱,为何要还呢?质押,西北的土地,牛羊,人口,编个数说呗。”
只要债券卖了,自然有人想着怎么帮咱们怎么打赢,打赢了之后又怎么偿还。
三年的债期,到时候还不上又怎么样,大不了借新还旧便是了。
韩忠彦呲牙咧嘴的揉着大腿,身边的小娘子见了,赶紧取了一条冰水泡的毛巾,帮衙内冷敷起来。
“这事儿谁家来担当,你们筹谋多久了?”
石家小子手指竖到嘴边,“吁,这是咱们刚合计出来的,还没跟家里商量。说早了,家主把事权收了,咱们不落个白忙,才能到手几个子儿。哥哥可愿带挈兄弟几个,做成此般大事?”
看明白路数,韩忠彦表示合作可以考虑,只是他今天还有任务,要去见一见李长安。
李衙内赶紧拦住,“咱刚商量好的,哥哥怎地就去找李长安,是拿俺们家的国公不值钱么?”
韩忠彦解释一番,他找李长安是为了传话,想要约他到府上一叙,研究朝廷榷马的问题。
哥俩都不信,非要跟着,于是三人喝了几杯酒,起身会账。
李长安已经去了隔壁汇星楼,那里今儿是大同的花魁主场献艺,说是热闹非凡。
石、李两兄弟左右夹着韩忠彦,一路把他抬到了汇星楼。
“传话我去,咱们今天便在此处潇洒,一会看花魁表演,也顺便出出风头。”
韩忠彦只好拿了信物,让石家衙内替他前去邀约。
不一会,老鸨出来讲堂,说明今天晚上的节目次序,以及打榜的规矩还有今日嘉宾的榜单位置。
等帷幕拉开,便见一个十六七岁,肤白胜雪,清秀绝俗的小姑娘出现在眼前。
姑娘两颗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面像包裹着整个世界,看向哪里都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李衙内兑了十张花票过来,跟韩忠彦讲清楚了打榜的规矩。
“一张一贯,如雪姑娘积分一千六百二十二贯,还没进前十,正在进行卡位战。哥哥要是喜欢,多少赏一些就是了,听说每晚打榜最凶的金主,有机会跟姑娘秉烛夜谈喔。”
韩忠彦在利金吃了几杯酒,这时候方觉腹中火热。
笛声响起,琵琶弦动,一首悠扬的曲子飘落心头,把他胸中的烦闷压了下去。
在场的欢客,似乎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主,打赏起来都是十张一百张的来。这导致姑娘频频谢赏,打乱了曲子。
韩忠彦眉头一皱,叫过来知客,吩咐了几句。
知客到台前做了几个手势,果然姑娘道了声歉,安静演绎曲子,跑堂的也不再喊赏了。
石家衙内回来,给韩忠彦一封书信。
“李长安应了,时间咱们定,地点他来选。怎么,哥哥对今日的小娘子有意?”
看韩忠彦已经入迷,眼神跟拉丝了一样,挪都不肯挪动一下。
“我却与这里的老板相熟,要不帮哥哥安排安排?”
“不麻烦么?”
“麻烦,麻烦才有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