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表示,自己这边活够乱的了,转产的事情必须摘出去。
对此,李长安表示,你真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要知道,后世为了批研究经费和产研经费,那可是能打破脑袋干仗。不仅如此,还轻解罗裳卖钩子呢。
你倒好,绝佳的贪污机会,居然往外面推。
可夹带没人,他也不放心在没有监管的情况下,把海量资金的批准权,交给一个陌生人。
沈括说那好办,咱科学院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
如今每天排队抢项目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只要组成一个像评审会一样的机构,不怕不公允。
李长安说你可拉倒吧,历史证明,独具前瞻性眼光的,只能是少数人。
后世几千家投行,一年也就跑出来几十个项目,大多数都是瞎扯。指着靠人多取胜,我还不如抽签呢。
蔡京适时提醒,老板,你让他们也借贷创业啊。
虽然他们的身家和项目不一定值钱,可只要让他们自己贷一部分,这些人就绝不会不尽心。
自己淋了雨,就看不得别人打伞。
蔡京的提议很快通过了,沈括表示非常赞赏这种机制,风险共担,省去很多骗经费的麻烦。
聊到来意,李长安把半球实验的事儿说了。
目的呢?
沈括一时之间没想明白,费这么大劲,到底有什么用。
“认知冲击,让东京人知道什么是真空,什么是压强,这对于人们对科学的兴趣来说,很重要。”
沈括表示,我特么也不知道啥是真空,啥是压强啊。
你赶快给我讲讲,怎么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有好东西藏着没跟我说。
于是,蔡京也跟着上了一堂物理课。
什么大地是个球,球上包着气,没气没物质的地方叫真空,真空跟海平面大气的压差就叫做一个大气压。
他大脑超频半个多时辰,愣是没跟上两个变态的思路。
完啦,看来自己果然不是天才,只能在仙游那小地方混一混。
沈学士和李学士俩人交流学问,我怎么听了半天,最后一点也没懂呢。
往日的子曰诗云,易经八卦,各种典故,现在完全无用武之地。人家说的都是自然之理,不应该是学了孔孟之道,能够万法皆通的么。
等两位变态交谈完毕,蔡京表示,以后再陪你们聊天,我就遗臭万年。
两个怪物,思路比千里马跑的都快,一开始还聊马呢,说着说着就成了物理学,你们的师父是谁啊。
还是好好搞我的娱乐商社吧,这辈子咱就赚钱,钱比学问能暖人心。
受了打击之后,当天回家,蔡京文思如泉涌,立即憋出来两首新词,很快又一次流传天下。
当然,那都是后话。
现在要说的是苏轼的这场大辩论,事情的影响渐渐变坏了起来。
两千多人的听众,还有十几家邸报的全程报道,《财经周刊》的内容刊发和主编评论。
东京的舆论瞬间变化,满怀怨气的中基层官员和底层百姓,似乎感受到了自己困境的源头。
对嘛,我就说,我不可能天生卑贱。
是世界的源头就错了,是这天下早就埋下了不公平的种子。
光抗议是没用的,必须搞清楚,这世道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