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办回报,吕惠卿气的牙疼。自己为了掩盖踪迹这一顿狂奔,把兄弟们都累窜稀了,还一文钱没搞到呢,先遇到劫财的了?
老子身为度支使,管着全国的财政支出,你特么是个几品啊,敢管老子要过路费。
“再去,亮出旗号,给我揍回来!”
好歹咱也是个朝廷大员了,宰相门前七品官,怎么能让一个小小的提辖给欺负了。
那书办带人重新返回,亮明旗号,本以为能找回场子。
“今儿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得饶兄弟们一壶酒钱。什么这个使那个使的,这里只有安利军指挥使!”
缉税司的总队长脸都黑了,怎么着,当我这两千禁军是摆设是吧。
你要是西军那咱另说,一帮子二层防线的驻守兵,跟我这猖狂个什么劲啊。
这职位是我使了一千贯银子,走了歩军司马副指挥的路子才抢来的,你小子是不是要耽误爷爷发财?
“司长,给我一盏茶功夫,保教这群土鸡瓦狗抱头鼠窜,首领捉来给你发落。”
吕惠卿戏眼一眯,反打趣道:“不尽地主之谊怎么行,得让他把请茶的钱留下。”
将官回身整队,挑了三百人披甲换马,从两侧杀出,直抄对面一行人的后路。
安利军的人见了倒也不慌,猬集成阵,长矛在外,弓手在内。
“哦,还挺整齐!”
吕惠卿站在车顶拿着望远镜观看敌情,心想国朝百年还是有点底子的,以兵为险的政策并不能说全错。至少,在防御部队的训练上,确实算得上精锐。
此时是西北风,两支骑兵,一支上风向,一支下风向。
上风向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皮兜,皮兜里夹着一个布包口袋,皮兜有一条细绳。就跟那羊倌抛石子一样,在空中晃了两下,然后松开细绳的一端,布口袋就脱离皮兜,飞向了军阵。
“雕虫小技!”
几百支长矛如林,大伙只需轻轻摆动,就能将敌人飞石拨落。
“呀,龟孙用石灰!”
“日你哥滴熊,额滴眼!”
安利军的人也没想到这伙人怎么这么坏,居然第一次交锋上来就泼石灰。
前面一乱,中军放箭的也耽搁了时机,上风向的骑兵就这么擦着边跑了。
一边乱了,另一边自然也有所松动。
“放箭,快放箭,射死狗日的!”这五百军兵里有一百多弓箭手,将官下令,他们赶紧松弦放箭。
只是仓促之间没人校射,所发出的箭矢有近有远,并没有给敌人造成太大杀伤。
这群人一箭未发,离着一百多步远绕圈子,转而又到了他们的上风向。
“我日你麻麻的,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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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城里,人们所有的关注焦点,都放在了“天马拍卖”上。
十六匹来自万里海疆之外的波斯王亲军战马,每匹标价底价三千贯,两日后在玉津园举行拍卖。
三千贯,能在靠近城墙附近买一套两进的小院了。
一个宰相干一年,也就这些钱。
消息一出,开封所有养过马的都疯了。为啥我的马才三十贯,他一匹就能顶我一百匹?
不就是跑的快么,要不是怕官府抢夺,我也能找到跑的快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