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叶凡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挠了挠头,乾笑道“我跟秦安兄弟约好了,去……去吃个饭,联络联络感情。”
叶青鸞冷笑一声:“吃饭我可告诉你,这里是金陵,不是冀州。爹可是嘱咐过,让我看著你!”
“你要出去喝酒可以,但是我得和你约法三章。”
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第一,不许喝得烂醉如泥,像上次在冀州一样,抱著马厩里的柱子喊『兄弟』,丟尽了我们镇北侯府的脸!”
叶凡老脸一红,连忙摆手:“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不许跟人爭风吃醋,招惹是非,跟人动手!这里的人,个个都有背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麻烦得很!”
“第三,”最后,她伸出第三根手指,眼中闪过一丝警告的寒光,“不许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尤其是秦淮河上那些画舫!若是敢把什么不乾不净的病带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叶凡被自家妹子这股煞气镇住了,连忙举起双手,拍著胸脯保证道:“放心放心!你哥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就是去和秦安兄弟他们坐一坐,谈谈北境的风土人情,交流一下武学心得,绝对不会乱来!”
“鹿鸣苑!鹿鸣苑你知道吧我大哥……陈锋开的!正经地方!我保证滴酒不沾……呃,少喝两杯,绝不惹事,更不去乱七八糟的地方!行了吧,我的好妹妹”
叶青鸞將信將疑地盯著他看了半晌,才侧过身,让开了路。
“早去早回。”
“好嘞!”叶凡如蒙大赦,一溜烟地跑了出去,生怕晚一步,他这个妹妹就反悔了。
看著他那急不可耐的背影,叶青鸞无奈地摇了摇头。
……
“广寒宫”雅间內,宴席开始,真正的奢华才展现在叶凡面前。山珍海味如流水般呈上,许多菜式他连见都没见过。清蒸的鰣鱼,肉质细嫩如豆腐;红烧的熊掌,胶质浓郁,入口即化;还有那金黄色的蟹黄狮子头,鲜香扑鼻。
更让叶凡惊嘆的是那酒。
秦安亲自为叶凡斟满一杯,酒液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琥珀色,在灯光下流转著迷人的光泽,一股浓郁而独特的酒香瞬间瀰漫开来,带著一股霸道的烈性。
“凡哥,尝尝这个!”秦安眼中带著促狭的笑意,“这是我们鹿鸣苑的招牌,流霞!陈锋兄弟亲手酿的,这玩意儿,劲儿可大!”
叶凡在北境喝惯了烈酒,自詡酒量不错,闻言豪气地端起酒杯:“好!我倒要看看,这流霞有多霸道!”
“凡哥稍等!”秦安举起一杯澄澈如琥珀的“流霞”,对著满座宾客,朗声道:“诸位兄弟!今日,我给大家介绍一位从北境来的好汉!这位,便是我大乾的北境屏障,镇北侯叶擎苍的柿子,叶凡,凡哥!”
“凡哥初到金陵,我做东,大家一起为凡哥接风洗尘!这第一杯,我们敬凡哥,也敬镇守北境、护我大乾安寧的叶伯父和所有北境將士!”
满座的勛贵子弟,大多是將门之后,对镇北侯都怀有敬意,闻言纷纷举杯响应。
“敬叶公子!”
“敬镇北侯!”
叶凡没想到秦安会来这么一出,他本以为就是个简单的吃喝玩乐局。他端著酒杯站起身,脸上带著几分军中汉子的豪爽与侷促,朗声道:“多谢秦安兄弟!多谢各位兄弟!这杯酒,我替我爹,替北境的兄弟们,干了!”
说罢,一仰脖,將杯中那价值千金的“流霞”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如同火焰般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一股从未有过的热气直衝头顶,让叶凡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大呼一声:“好酒!”
他这一口闷的豪爽劲,立刻贏得了在场眾人的好感。气氛瞬间热烈了起来。
秦安满意地看著这一切。他今晚请的,都是京城將门一系里,跟他关係不错的年轻一辈,比如成国公的次子赵平,英国公的孙子李睿等等。这些人,平日里被家里的老头子管著,空有一身力气和一腔热血,却被那些文官子弟讥讽为“粗鄙武夫”,心里早就憋著一股气。
他就是要借著给叶凡接风的机会,把这群人聚拢起来。
“凡哥,来,尝尝这个,这叫『龙凤呈祥』,是我大哥亲手琢磨出来的菜式。”秦安殷勤地给叶凡夹菜。
叶凡看著秦安,心中也是感慨。他没想到,秦元那样一个不苟言笑、严厉如山的大將军,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八面玲瓏、精明狡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