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的两位庶女在太后下旨赏赐给梁王的府邸里设宴,邀请了许多人。
雷鸢一袭红衣,配着翠玉珍珠璎珞长背云,衬得整个人娇媚灵动,艳压桃花。
金陵公主也在,雷鸢笑着上前请安:“殿下今日到得早,怎不见严陵公主?”
“姐姐病了,不爱动。我前些日子也有些不大好,病了一气。好容易能出门了,真是觉得外头好极了。这些日子可憋闷死我了。”金陵公主道,“若不是天气不好,我都想把你叫进宫给我们解闷了。”
“我也瞧着殿下您比前些时候清瘦了不少,”雷鸢说,“也难怪,宫里头一切循规蹈矩,的确没什么热闹好瞧。”
“你这话真是说到本宫的心坎儿里去了,你是知道的,我天生就爱瞧热闹。可是宫里头人人都守规矩,每个人都那么老气横秋的无趣死了。”金陵公主大吐苦水,“我感觉我也快要成半老太婆了。”
严陵公主和金陵公主姐妹俩虽然贵为金枝玉叶,但其实却很命苦。
乙酉之乱发生的时候,严陵公主一岁多,金陵公主还在母腹中未出生。
后来没几年先帝驾崩,孝贞皇后也随即一病不起,相继去了。
姐妹两个没了父亲又没了母亲,是依着凤太后长大的。
可祖母只是祖母,依旧不能取代父亲母亲。
虽然没有人说,可众人都知道这两位公主的性情都有些乖僻。
严陵公主早就说过不肯嫁人,凤太后也由她。
而金陵公主因为自幼和姐姐相依为命,所以也一样不肯选定驸马。
按理说这样的选择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了,可也许是因为凤太后见过了太多的磨难波折,所以也并没有强迫她们嫁人生子。
这两位公主在宫外也是有府邸的,只是姐妹俩习惯了在一处,再加上凤太后年事已高,所以很少出宫来住着。
“我听说殿下近来在公主府住着呢!”雷鸢笑问。
“可不是吗?姐姐病着脾气坏,嫌我太吵了。”金陵公主叹气,“所以我从前日起就出宫来住着了。”
“如此也好,在外头想必能瞧见不少热闹。”雷鸢笑道。
“我原来想的也是,可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如今我到了哪里,那些人都还是毕恭毕敬的,无聊透顶了。”金陵公主苦着脸。
也许人人都羡慕她尊贵的身份,可她却知道这身份带给她无限尊贵的同时,也带给她带来种种限制与无趣。
正说着,又有人来向金陵公主问安,雷鸢便起身到别处去了。
她很快就见到了郁金堂,打扮的像一只龙凤花烛一样,闹哄哄的。
“郁大小姐的品味还是那么让人一言难尽。”雷鸢不禁摇头叹气,“好像是元宵灯会上的大鳌山成了精。”
郁金堂自然也看见了她,不同于往日里冷眼相向,这一次她竟然含笑朝雷鸢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