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沈栀捏着那条柔软滑腻的真丝发带,指尖微微发烫。
床上,那个平日里能徒手撕裂变异体的男人,此刻闭着眼,高大的身躯舒展开,没受伤的右手举过头顶,手腕搭在冰冷的金属床头上,一副完全顺从的姿态。
他眼睫很长,在眼睑下方投下片阴影,紧抿的薄唇却藏不住一丝极力压抑的上翘弧度。
装得还挺像。
沈栀又羞又气,磨了磨后槽牙,拿着那条细细的发带走了过去。
她俯下身,房间里顿时充满了她身上那股馨甜的香气,像一颗熟透了的蜜桃,毫不设防地滚到了野兽的嘴边。
顾惩的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呼吸重了几分。
沈栀的手有些抖,几次想把发带绕上他的手腕,都因为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而缩了一下。
那手腕上覆盖着薄薄的肌肉,脉搏在她的指尖下有力地跳动着,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怎么了?”他闭着眼,声音里带着一丝明知故问的无辜。
“你别动!”沈栀凶巴巴地低喝,像是给自己壮胆。
她终于鼓起勇气,将他粗壮的手腕和床头栏杆绑在了一起。
她特意打了两个死结,甚至还拉了拉,确认足够“结实”。
然后看着他直勾勾盯着她,恨不得把她吃掉的眼神,又把他眼睛蒙住。
做完这一切,她直起身,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的掌控感。
那个让整个黑岩基地都闻风丧胆的顾惩,现在被她用一根绑头发的发带就给制住了。
她清了清嗓子,叉着腰,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好了。现在你给我老实躺着,听见没有?”
“嗯。”他应了一声,声线低沉,像大提琴的弦在胸腔里震动,“栀栀,你过来一点。”
“干什么?”沈栀警惕地看着他。
“我看不见你,有点害怕。”他的理直气壮。
沈栀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
害怕?
他字典里有这个词吗?
她不情不愿地挪到床边坐下,离他半臂远。
“我看不见,”他固执地重复,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你亲我一下,我就知道你还在了。”
沈栀的脸颊红得能滴血,虽然知道这是男人的借口。
但看着他那张写满“我很可怜”的脸,尤其是那道狰狞的伤疤,在昏暗光线下都透着一股脆弱感,她心里的那点防线又开始松动。
就一下。
她凑过去,飞快地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像鸡啄米。
可她想退开时,后脑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扣住。
区区丝带,根本控制不了他。
而且他还心机的用那只受伤的左手,他动作很轻,但是沈栀顾及到伤口根本不敢剧烈挣扎。
一个深吻了下来。
他闭着眼,却精准地捕捉到她的唇,辗转厮磨,带着十五天分离的思念和压抑许久的渴望,攻城掠地。
空气里只剩下令人脸红心跳的濡湿声。
“唔……顾惩!你混蛋!”沈栀好不容易才挣脱开,大口喘着气,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你不是不能动吗!”
“嘴动,”他舔了舔唇角,回味着那甜美的滋味,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不算剧烈运动。”
无耻!太无耻了!
沈栀正要发作,他却忽然皱了皱眉,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碰到伤口了?”她立刻紧张起来,刚才那点羞恼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
“没有,”他摇摇头,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就是躺久了,后背有点僵。你帮我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