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狐疑地盯着他。
他一脸坦然,甚至还主动侧过身,将结实精悍的后背暴露给她,方便她动手。
她犹豫片刻,还是伸出了手。
指尖在他背上,触感坚硬如铁。
那流畅的肌肉线条下,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此刻却温顺地臣服于她的掌下。她笨拙地按压着,他却时不时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往下点……对……就是那里……”他低声引导着。
沈栀毫无察觉,认真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直到她的手顺着他流畅的腰线一路向下,即将滑到某个危险的边缘时,她才猛然惊醒。
“顾惩!”她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
“嗯?”他转过头,睁开了眼。那双在黑暗中仿佛燃着火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看着她,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滚烫的欲望。
哪还有半分刚才的虚弱和可怜。
他哪里是让她按摩,分明是在借机点火。
“你……”沈栀语塞,瞪着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栀栀,”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躺下,陪我一会儿。”
“我不!”她想也不想就拒绝。
开玩笑,躺下去还能有好?
“就躺一会儿,”他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语气近乎哀求,“我保证不动。你看,我的手还绑着呢。”
他晃了晃没有挣脱还被丝带绑住的右手。
沈栀的目光在那根掩耳盗铃的丝带上,又看了看他那双写满渴望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她居然真的慢慢躺了下来,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
房间里一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一个沉稳有力,一个如擂鼓般狂乱。
他侧过头,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上,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栀栀,你真好闻。”
“……你闭嘴。”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我好想你,这半个月,每天晚上都想。”他自顾自地着,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控诉,“梦里都是你。”
他的声音像醇厚的酒,一点点瓦解着她的理智。
“我做梦梦到你穿着红色的裙子,就在这个房间里……你还对我笑……”
他一边着,一边用那只自由的、受了伤的左手,轻轻描摹着她的脸颊轮廓,从眉眼到鼻尖,最后停在她的唇上。
“我想吻你,想抱你,”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声音越来越哑,“想把你揉进骨头里……”
沈栀的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顾惩,”她声抗议,“你的手……”
“它碍事了。”他忽然道。
下一秒,沈栀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布料撕裂的“嘶啦”声。
那根被她寄予厚望、打上了复杂绳结的真丝发带,不知道什么时候,飘飘悠悠地在了地上。
沈栀的眼睛猛地睁大。
还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世界就天旋地转。
上一秒还躺在她身边的男人,此刻已经翻身而上,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他用那只没受伤的右臂撑在她身侧,左臂的臂依旧吊着,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
猎物和猎人的身份,在顷刻间颠倒。
“你骗我!”沈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嗯。”顾惩坦然承认,他低头,滚烫的唇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感受着她脉搏的剧烈跳动,满足地喟叹一声。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哪还有半分被抛弃的委屈,只剩下捕获猎物后,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和势在必得的侵略性。
他埋首在她颈间,声音含混,却带着得逞的笑意。
“你上当了,我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