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良久,襄宁大长公主终于开口,我派人先去打探虚实。若探春果真病重,送些药材补品也无妨。但切记,不可张扬,更不可与景王府其他人有牵扯。
明月公主眼中闪过喜色:祖母慈悲。
襄宁大长公主唤来心腹管事,低声吩咐几句。那管事领命而去,动作轻捷如猫,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三日后,管事带回消息时,明月公主正在静康院陪襄宁大长公主用早膳。
回公主,景王府外围有禁军把守,内院则由太监监管。管事压低声音,属下使了些银子,从厨房采买的婆子那里打听到,贾庶妃住在最偏远的秋爽斋,确实病得不轻。听说前几日高烧不退,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身边只有陪嫁丫鬟侍书伺候。
明月公主手中的银筷当啷落在碟子上。她想起去年上巳节,探春还在宴席上作诗,一身鹅黄衫子,笑靥如花。不过大半年光景,竟落得如此境地。
襄宁大长公主放下茶盏:可打听到是什么病?
似是风寒引发肺热,又拖延不治,如今已转为肺痨症状。管事面露难色,秋爽斋阴冷潮湿,缺医少药,贾庶妃的嫁妆也被管事嬷嬷克扣得差不多了。
明月公主眼眶发热: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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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宁大长公主沉吟片刻,突然问道:景王府其他女眷境况如何?
回大长公主,王妃住在正院,虽不得自由,但娘家时常派人送东西,日子还算过得去。其他几位姨娘也各有亲戚打点。唯独贾庶妃......管事欲言又止。
明月公主明白其中关窍。探春是庶出,生母提供不了助力,父亲贾政不重视,嫡母王氏不喜。贾府选择明哲保身,竟无人能为她奔走。
准备车马,襄宁大长公主突然道,让府里常请的刘太医跟着,带上上好的川贝、雪蛤和人参。再备二百两银子,分成几份包好。
明月公主惊喜抬头:祖母要亲自去?
我老了,不宜露面。襄宁大长公主摇头,让管事带着我的名帖去。禁军统领曾是宁国公府门生,不会为难。她转向管事,记住,只说是我的意思,与明月公主无关。
管事领命而去。明月公主感激地握住祖母的手,发现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竟比自己还要冰凉。
祖母是在担心什么?
襄宁大长公主望向窗外一株将谢的菊花:我自小在宫里长大,历经三朝,见过太多起落。今日我们伸手救探春,来日或许就是别人伸手救我们的时候。
当日傍晚,宁国公府的马车停在景王府侧门。管事递上襄宁大长公主的名帖,又塞给守门侍卫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侍卫面露难色,但终究不敢得罪宁国公府,悄悄放行。
秋爽斋内,侍书正用冷水浸湿帕子,敷在探春滚烫的额头上。不过数月,她家姑娘已瘦得脱了形,两颊凹陷,嘴唇干裂出血。屋内炭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