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柏哲耳朵里传来“嗡嗡”的鸣叫声。

整个世界万籁寂静。

所有的一切都远去了。

他失去一切思考能力，只呆滞的望着眼前之人。

他伸手，想要碰触，证明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那只握抢的手第一次颤抖。

而她头上血淋淋的窟窿也真切的在眼前铺开，无法逃避……

对于现场所有人来说，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假，不真实，模糊的像是做梦。

只有季衍，静静的伏在厉柏哲身上，身躯轻轻的滑落下来。

血渍顺着她滑落的位置擦在厉柏哲的衣服上。

男人沉浸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只有手中流满了滚烫的、属于季衍的血……

来不及关注脑海里闪过的所有。

紧随而来的是莫大愤怒，几乎吞没了他！

“厉靳霆……”

他朝子弹的主人咆哮着，像是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他头上。

然而……

眼前的一幕再度让厉柏哲瞪大了双眼。

厉靳霆举起了枪。

但是这一次，不是对准了厉柏哲。

而是自己的太阳穴。

厉靳霆不能相信季衍会出现在此处，更不能相信自己竟会命中她，击中她的头部！

那一枪，本该正中厉柏哲的头才对……

但是……

那个人还活着，而季衍死了。

因为自己……

那个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更不能接受，是自己亲手杀了她，摧毁了自己生命里唯一的美好。

他在这世间唯一的……

那个刹那，厉靳霆对准扣下了扳机。

伴随着让人心脏骤停的枪响声与硝烟，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厉靳霆就这样直勾勾的倒下了。

留下现场震惊的，呆滞的，仿佛被魔法定住的人们，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