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不吃又饿不死。
我们比你们更需要食物。
所以,献出你们的窝窝头吧!
区区一些麻木的劳工而已,要抢他们一点吃的还不容易。
龙哥终于找到了表现的机会,此前一直哭哭叽叽的模样,让他也有些下不来台了,一把拦住了唐河,大叫了一声让我来。
龙哥晃着膀子,便向那些劳工冲了过去。
这些麻木的劳工已经认命了,他们所有的苦力,都只是为了一口吃的,所以,龙哥去抢食物的时候,遇到了殊死的抵抗。
龙哥是冲出去的,然后是蹦回来的,煤灰覆盖的脸都白了。
拼了命的苦工也是真下死手,专奔着他的下三路来,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儿,当明星还有什么意思啊。
唐河无奈地叹了口气,真要是抢吃食,只怕还真要弄死几个才行。
弄死这些被困在此处的苦工,真的挺没意思了。
算了,饿几顿又饿不死。
唐河望向吕横,“先说说你的办法吧。”
吕横说:“只要上面的人下来,我们就有机会了,只是吃不饱,没有力气,万一下手的时候出了差错,咱们全都得死。”
唐河又望向杜立秋,杜立秋向来都是主打。
杜立秋扭了扭脖子,又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恶狠狠地说:“没事,我这一身膘还能再扛几顿。”
吕横一咬牙:“行,我信你!”
吕横说罢,又抬头向角落里叫道:“二傻,几点了?”
这时,一个虚弱又闷憨的声音响起:“晚上八点二十!”
“嗯?”
唐河他们都是一愣,一起向角落处望去。
这地下矿洞乌七抹黑,只有几盏小灯勉强维持着一点光亮。
在这种环境下,别管你是什么时候下来的,要不了多久就会对时间失去概念,根本就不知岁月。
结果还有人准确报时,咋地,带表了啊。
不对啊,这里的人可都是光着身子的。
角落处的那个人,半蹲半坐,缩着身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吕横说:“二傻是个被骗来的傻子,他在数心跳,算时间,所有人都不用他干活,只要他时不时地给报个时间就好了。”
敢情还是个人形钟表啊。
吕横给了二傻一块窝头说:“明天早上九点喊我!”
二傻低头吃窝头,也不说话,算是默许了。
好家伙,敢情还是个人形闹钟。
吕横躺到了地上,蜷缩着身子说:“睡吧,好好休息,顺利的话,明天我们就有机会上去,不顺利的话,我们就全死在这里。”
唐河问道:“上面的人会下来吗?”
吕横冷笑一声说:“会的,只有一种情况会下来。”
“什么情况?”
“有人病死!”
杜立秋探头问道:“为啥非得是病死呢,受伤的就不行吗?”
吕横奇怪地看了一眼杜立秋:“你觉得他们会好心给受伤的人治伤吗?
不,不会的,受伤的直接打死就地埋了,病死的不行,万一传染了,这一窝子劳工就全都死了,谁会舍得。”
杜立秋点头:“嗯,你说的好有道理啊,自家干活的牲口要是死绝了,那得多心疼啊。”
只有杜立秋像个活兔子似的问东问西的,那些被他拉着唠嗑的苦工烦不胜烦。
每天就吃那么点,还要干这么重的活儿,多说句话都是在浪费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