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要不是抢吃的,这些劳工格外能忍。
这些苦工各地都有,其实都是出来讨生活的,然后因为各种原因,或是被骗,或是被绑,然后扔到了苦窑里头。
杜立秋不由得叹道:“你们咋不去东北讨生活呢!”
有人说太冷,有人说太远,还有人说东北人太凶了。
杜立秋不由得叹道:“我们那嘎哒冷是冷了点,远是远了点,人也凶了点,好歹干活给钱啊,哪有像这样的,把人绑来白干呐!”
东北那地方或许是跟大国企多有关系,我干活,你给钱,天经地义。
还真没有这种把人绑来强迫干活的,就算是赖帐不给钱的,也得供饭呐。
工人阶级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整急眼了人家是真抱团干你啊,工人阶级一抱团使用暴力,那就不是简单的群体事件了。
这年头的工人,很多人手上都是有绝活的。
你还真不知道能蹦出哪个有绝活的能搓出个什么好玩意儿来。
肯定比小日子那边的水管枪带劲就是了。
后世东北人向外流动的时候不受人待见,甚至电子厂都不要东北人。
跟东北人不听摆弄,喜欢抱团,整急了就动手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干脆一刀切,东北人都他妈的是黑社会。
杜立秋东拉西扯了唠了好大一圈,居然让这些麻木的苦工们,眼神中多了几分独属于人的灵性。
唐河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有人扒拉自己,一睁眼睛,就看到一张黑漆漆憨憨的大脸。
是二傻这个闹钟。
唐河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饿,很饿。
然后,杜立秋塞给他两个野菜窝头。
唐河一愣:“哪来的?”
杜立秋一指那些像耗子一样聚在一起的劳工说:“他们给的!”
“嗯?不是不干活不许吃饭的吗?”
杜立秋呲着大白牙一笑:“这不是唠好了嘛,都是哥们儿!”
唐河牙疼似地嘶了一口冷气。
我草的,老天爷你不是吧,光给杜立秋塞女人还不够,现在都开始向男人下手了?
现在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得赶紧吃东西。
野菜窝头吃起来拉嗓子,这要是放在家里,家里的狗都不带吃的。
但是饿极了,居然也吃出香甜味儿来了。
吃完饭之后,吕横说:“一会人下来了,咱们必须在第一时间把他们干掉,一旦响了枪,他们都不用下来,直接把矿洞一封,几天我们就会全都饿死的。”
这回,就连杜立秋都十分严肃地点头,觉得吕横说的对。
唐河拄着手上的铁镐沉声说:“小吕,他们一般会下来几个人?”
“三到四个!”
“这样,你们兄弟干一个,立秋干一个,老武,龙哥你们两个干一个,我从旁机动,如果还有第四个,就交给我,勿必一击必杀!”
这回,龙哥握着锹紧张得直发抖,还得是地大物博啊,真他妈的不是一般的刺激啊。
吕横这才走到矿车旁边的绳子处,用力地拉起了绳子。
正常往上送矿,只要拉三下绳子,上头的铃铛响三下。
现在吕横一连拉了七八下,想来上面的铃铛都要响成一串了。
这就表示
唐河暗暗称奇,这地方就连苦窑苦工都整出一套规律和规矩来了。
没过多久,矿车忽忽地上去了。
又过了一会,矿车咣咣当当运行的声音传来。
上头有人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