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要让你去东胜王庭灭口啊,你“嗯”一声就完了?
原本的计划想象中,东胜那边一旦动手抓了人,肯定是要立马带离人家地盘回到自己地盘的,总不能让鱼玄兵冲出去硬碰硬,真要硬来,估计鱼玄兵的实力也够呛。
然任他再怎么担心,再怎么追问,人家都抱臂胸前一副看逼的眼神斜他。
让人好尴尬,偏偏不信人家还不行。
此时的鱼玄兵显然也不想跟他多扯这个,知会过事情成了就行,也开口出了此来的目的,“告诉你一声,今天是十天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还差你一条命,想好杀谁没有?”
师春顿有些哭笑不得,敢情这位冒险跑来就为这个,当即唉声叹气道:“这事,我出去后再不行吗?”
鱼玄兵:“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活着出去,杀人我行,救你出去做不到,尤其是这地方。我来提醒你,你现在不好杀谁,你死后这笔账就算是两清了。”
师春莞尔道:“放心,没把握出去,我也不会束手就擒。”
鱼玄兵:“最后一天,还要干什么?”
师春想了想,道:“目前的状况,不能再扯上任何怀疑,一动不如一静。”
既然如此,鱼玄兵也就不再什么,转身就走。
师春眼睁睁看着对方一步步消失在了视角能及的昏暗过道里,虽不知人家是怎么离去的,但这牢狱重地能来去自如的本事,他是真的佩服。
创造机会让吴斤两施展《诸相功》去学对方功法的念头,在他心里也越发强烈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继续在不知夜与白的牢笼中糊涂着过,却不知牢外的许多人已被他搅的不得安宁。
牵涉到魔道,荒夜被灭口,凤族确实难以洗清嫌疑,也导致凤玺越发坚定了之前的决定,将白氏和极火宗所抓人员交给了东胜王庭这边做交代。
但对白氏还算是念了些旧情,主要是因为启姥姥。
启姥姥获悉全族要被送去东胜王庭后大惊,为此哀求着见了凤玺一面,当场跪下了磕头恳求,愿一人前往,恳求不要株连族人。
念在她的养育之恩,凤玺最终退了半步,事发时身在神山的白氏一族人员全部交由东胜王庭那边过审,其他白氏族人都放过了。
极火宗也被东胜王庭折腾的头都大了,因师春的供词中,涉及印天录伙同江游儿等一群人追杀师春。
印天录是极火宗弟子,江游儿一伙则可能是魔道。
极火宗跑到东胜王庭这边救人不成,反倒陷入了不清的麻烦中,导致竭尽所能周旋。
以上都被动折腾的,还有主动折腾的,譬如东胜王都无虞馆的南公子,近期为了营救师春,真正是四处奔波走关系,可谓把自己能用上的关系都跑了遍。
然往日的那些关系,这次大多都对他避之如蛇蝎,令他有钱送礼都送不出去。
念着些交情的私下跟他透露,家里大人交代了,这事不能插手,也插不上手。
他屡次去拜访右弼侯也是屡屡吃了闭门羹。
就在他实在无处可去,已经是不知第几次跑到右弼侯官邸门口求见时,往日露面让他请回的人,这次突然冒出一句,“请进。”
当场把他给搞愣住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见到对方再次请的手势后,才欣喜若狂地谢过跟入。
庭院深处的山景前,碧波水潭边,负手而立看着自己水中倒影的甲桓,闻声回头,看向了快步而来的南公子。
他当然知道南公子来找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之前之所以不见,是因为事情的最终结果还没定下来,便也由不得他做主,他见了南公子也给不出什么交代。
如今能见,自然是因为事情已有结论。
南公子到了跟前恭敬行礼自然是免不了,同时拿出了一只匣子,一件精心准备的礼物。
礼物都是事,甲桓挥手让人拿下去了,继而问道:“为师春来的?”
南公子欠身道:“瞒不过您,事情因我而起,晚辈总得有始有终,这事不知为何,各方都不清楚,只能来打扰您。”
甲桓:“你到处跑的事我也听了,为个的师春,值得吗?”
南公子苦笑:“若是冤枉了他,若不帮忙还他公道,晚辈以后也不好混了。”
甲桓:“好不好混,都不要再到处跑了,没用的,你救不了他,已经定了,三日后,公开问斩,以儆效尤!”
南公子震惊道:“王庭中枢的案子真是他干的不成?他怎么可能进得去?”
甲桓:“是不是他干的不重要。”
南公子越发震惊,失声道:“右圣何出此言,非他之过,焉能处斩?”继而拱手道:“还请右圣秉公圣裁!”
甲桓打量着他,有些话也不好跟他,虽然从神山的抓捕情况来看,王庭的案子应该是魔道所为,应该与师春无关,但线索断了,查不下去了,谁也不敢保证绝对与师春无关。
没什么太复杂的,简单的很,这就是师春的死因。
所以他也只能是点到为止,“三日后问斩的,不止一个他,案发当日现场的数百名王庭守卫,无论修为高低、品级大,一律以严重失职之过,全部问斩!你觉得我还能帮你开口保一个师春吗?”
南公子再次震惊,没想到这次竟要杀这多人!
甲桓:“也不用担心以后不好混,明山宗,其他人皆与此案无关,都给你划了出去,只诛师春一人。你现在去接他们出牢吧,大家都看得到,也算是你近期四处奔波的成果,摆出来也足以让人夸你一声仗义。”
这就是他这次见南公子的原因,已经是在最大能力范围内给了南公子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