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却恍然大悟,拍了拍大腿:“难怪我之前用陈艾驱邪没用!寻常疫气惧艾草之阳,可这‘病毒残魂’带着‘执念’,寻常草药根本克制不了!”他看着扁鹊,眼里满是期待,“神医,您既然能穿透疫障而来,定有破解之法吧?我们被困在此地数日,已有不少魂灵因生气耗尽而消散,再这样下去,恐怕……”
扁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海伦身边,目光落在她的灵魂边缘。那里还残留着几缕淡淡的灰色痕迹,显然是之前被颗粒侵蚀的印记。他伸出右手,指尖凝聚起一点细碎的金光,轻轻点在海伦灵魂的印记上。
“嗡——”
细微的嗡鸣声响起。海伦只觉得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指尖涌入灵魂,之前残留的疲惫感瞬间消失,连带着心里的焦虑与恐惧,也像被阳光晒过的湿气般渐渐散去。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灵魂,那些灰色痕迹正在金光中快速消退,露出原本纯净的透明轮廓。
“这是‘医道微光’。”扁鹊收回手,解释道,“乃吾生前行医数载,以‘仁心’为引,‘医术’为基,凝聚的治愈之力。此力能克邪扶正,驱散疫气,亦可滋养魂灵,补其生气。”说罢,他又转向爱德华和老周,指尖轻点,两道金光分别落在两人灵魂上。
爱德华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灵魂深处那股被压抑许久的“活力”正在复苏。之前因颗粒侵蚀而变得迟钝的思维,此刻也变得清晰起来,甚至能重新回忆起实验室里那些复杂的病毒基因序列。老周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他能“感知”到自己灵魂里的“气”重新变得充盈,之前因焦虑而紊乱的“气息”,也在金光的滋养下恢复了平稳。
躲在老周身后的小女孩,此刻也探出了脑袋,好奇地看着扁鹊。扁鹊注意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指尖凝聚出一点更柔和的金光,轻轻飘到小女孩面前。金光落在她的手心里,化作一颗小小的、像萤火虫般的光点,围绕着她的手掌缓缓旋转。小女孩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光点,没有刺痛,只有温暖的触感。
“多谢神医!”老周再次鞠躬,语气里满是感激,“有您这‘医道微光’,我们至少能暂时保住魂灵不散了!”
扁鹊却摇了摇头,目光重新变得严肃:“‘医道微光’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这些‘病毒残魂’的根源,在于前方疫障深处的‘疫核’——那是所有残魂的核心,也是疫障的能量来源。若不摧毁疫核,待微光消散,疫气只会卷土重来,且会更加凶猛。”
“疫核?”爱德华立刻抓住了关键,“您是说,只要找到并摧毁那个核心,就能彻底打破疫障,让所有被困的魂灵获得自由?”
“正是。”扁鹊点头,目光扫过三人,“然,摧毁疫核非一人之力可成。”他看向爱德华,“汝懂‘病毒’之理,可辨疫核之特性,寻其弱点;”又看向老周,“汝通‘气’之流转,可感知疫障变化,引路破局;”最后看向海伦,“汝之‘乐音’能安抚魂灵,亦可扰动疫邪,在关键时刻扰乱疫核之‘气’。”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坚定。老周率先开口:“神医放心,我虽只是个普通中医,但对‘气’的感知绝不会错,定能为大家引路!”海伦也点头:“我的音乐能传递力量,只要能帮上忙,我愿意一直演奏下去!”爱德华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决心:“我会用我毕生所学,分析疫核的特性,找到最有效的摧毁方法——哪怕这里没有实验室,我的大脑,就是最好的‘研究工具’。”
小女孩也拉了拉老周的衣角,小声说:“爷爷,我也想帮忙,我可以把金银花种子分给大家,像之前那样保护大家。”
扁鹊看着眼前的四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提起手中的草药包,轻轻打开,里面的草药虚影在金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更浓郁的药香:“好!既然如此,吾等便即刻启程,先寻其他被困魂灵,聚众人之力,再破疫核,解此‘疫魂域’之困!”
话音落下,扁鹊周身的金光再次亮起,这一次,光芒不再是刺眼的爆发,而是化作一层柔和的光罩,将爱德华、老周、海伦和小女孩都笼罩在其中。光罩之外,铅灰色的雾气依旧浓厚,可光罩之内,却温暖而明亮,连一丝颗粒都无法渗入。
海伦重新走到钢琴旁,指尖落在琴键上,这一次,她弹奏的不再是《命运交响曲》,而是一首舒缓的《圣母颂》。温柔的旋律在光罩内回荡,顺着光纹的缝隙飘向雾气深处,像是在向其他被困的魂灵发出召唤。老周牵着小女孩的手,紧跟在扁鹊身后,时不时停下脚步,感知着空气中“气”的流动,为队伍指引方向。爱德华则在脑海里快速梳理着关于病毒的知识,试图构建出“疫核”可能的结构模型。
五人的身影,在铅灰色的雾气中缓缓前行。金色的光罩像一盏移动的明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也照亮了所有被困魂灵心中的希望。在这片被新冠阴影笼罩的灵魂空间里,一场跨越千年、融合中西的“抗疫之战”,正以最庄重的姿态,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