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古人也未必就都是正確的人,时代局限之下,迷信错误、倖存者偏差、祝由之术都是不可避免的,加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一定。
至少以形补形,以色补色,绝对是错误的概念。
最后,“失灵”的情况越来越多,累积的“不確定性”甚至超过了“確定性”,加之古人总结归纳本就带著点模糊抽象,无法锁定有效成分,使得这个体系传承越久,越混沌。
毕竟市面上的中药,无效的恐怕占据了大多数,且相当依赖“医生”的个人能力,甚至依赖药材的进货渠道...这玩意儿没个准头,治病自然是“不灵”的情况居多。
但“青蒿素”、“麻黄硷”、“黄连素”、“人参皂苷”等,却又都是真实存在的。
以前,翟达就清楚“中医”的对立面不是“西医”,而是“现代医学”,毕竟早200
年,西医也是放血、灌肠、催吐三板斧。
只是西方率先走进了“现代医学”,並且一度处於领先地位罢了。
就像你不能因为中国人先发明了“火药”,就把所有热武器称之为“中武”一样。
而现在,翟达觉得也许“现代医学”和“中医”也不是对立的,而是可以互补的,比如刘翰林他们就能清楚的明白,这颗山茱萸的具体作用机制,甚至锁定了有效成分,比古时强太多了。
翟达叫来了王暉,当著他的面也同时对刘翰林说道:“虽然这山茱萸似乎没有副作用,但我还是要明令禁止这种直接吞食的行为.”
刘翰林张了张嘴,翟达直接抬手道:“我知道山茱萸本身就是中药材,我也知道你们只是吃了用不完会浪费的果实,不用再和我强调这一点,我只是希望你们拿出一点专业態度来。”
“作为科研人员,你不能因为中药材”三个字,就什么都用嘴研究,万一下一个东西吃出问题了呢万一长期服用有別的影响呢”
两人仿佛霜打的茄子,其实之前心里隱约都有这种顾虑,只是选择性的遗忘了。
如果以“搞农林”来说,確实没有“不准吃”的规则,但搞药物研究,又確实需要严谨,两边没有明確的模糊界限。
今日翟总,算是清晰的划下了道道。
“我知道了会长,您说的对,我首先是一个科研工作者。”
翟达点点头,换了个轻鬆点的表情:“真想吃,研究明白了,確认无副作用,隨便你们吃,当饭吃都行。“
王暉赶紧摆摆:“那倒不是..当饭吃扛不住..”
虽然他老婆很高兴,但终究只是强化,不是不消耗体力。
遭不住...影响工作。
翟达点点头,继续走进大棚视察,决定明天就会让林舒遥给“生物医疗研究所”下发新的管理办法文件。
而在四代大棚里,翟达也终於看见了那株“山茱萸”。
精心照料几个月,人为干预下,比山里面的时候要繁茂的多,上面掛了许多串红色果实,和葡萄似的。
为了防止压垮枝丫,还搭了支架。
这个量確实不小,而且时节一过不新鲜了,冷藏保存研究价值会大幅降低,怪不得研究员会產生“吃一颗”的想法。
刘翰林口袋里揣著一颗果实,心道明天起执行,,,自己今天吃是不是就不违规
天知道他一个母胎单身,为什么对这东西这么著迷...
还是那句话:让男人更男人,女人更女人,是人类亘古以来的追求。
见翟达观察许久,刘翰林突然道:“对了会长,作为特殊植株,日后肯定是会作为一个单独品种培育的,您想不想起个名字“
现在这东西就只叫做“山茱萸-2011dbs”
dbs是大別山的意思,表示它是哪里发现的。
翟达微微思索:“茱萸果实普通人都没概念,这东西长得这么红,不如叫火枣吧。”
一般的山茱萸果实比较狭长,这个变异种更圆润,还真像是枣子。
不过转而又否决了己的想法:“也不对,容易混淆,不如叫精枣』吧。”
有点恶趣味,但也沾点“一语双关”的边。
刘翰林点点头:“我回头就安排。”
挺好听的,在他看来並不抽象。
毕竟还有的东西,学名叫“中国美味蘑菇”呢。
翟达转了一圈,確认了另外几种植物的状態。
目前特异性还保留的,包括一片效果为“治癒胰臟损伤”的“眉豆”,和一棵“加速伤口癒合”的“巨紫荆”.
看来倖存者依旧是少数,不知道实验室里的草本培育株,还剩几个有特异功能。
不过,这也是一种筛选,因为地理环境而非基因性状获得的能力,终究难以大规模种植。
目前来看,未来研究院可能会涉足一些药物领域了...不过翟达並不著急,研究院並不缺少挣钱的途径,到了合適的时机,自然会让这些大自然的礼物,出现在市面上。
巡视一圈后,翟达准备离开,他打算去正在修建的“附属医院”看看,那里也是“生物医疗研究所”的一部分,不过更倾向於临床。
只是刚坐上车,翟达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眼屏幕,翟达有些意外的点开“微讯”。
小鹿回来了。
想约翟达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