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出了落家院子向北走,青黄不接的季节里,小村子对比她的前世里的世界,是贫瘠不堪的!
不见生机得仿佛整片山野都是枯萎的,暗淡无生气!
九月按原身记忆走到后山竹林里,竹林的青翠给枯萎山野点缀了彩色,她折了一些竹叶嚼了嚼才让胃疼稍微舒缓了点。
她蹲下身在枯叶一片的土里摸了摸,用还没好利索的破锣嗓子叹:“这冰半融了,有工具挖个笋子也能撑几天。”
偶尔也能见几只麻雀在枝头,可不等她出手就已经飞远。
兜兜转转看看,也没什么能入口的东西可充饥,她向山林深处又查寻了会,设了几个小套小动物的小机关才又回了竹林。
最终肚子又饿难受了,又找了块尖头的石块刨了根笋子,当场剥了生啃掉才罢手。
拖着太虚,连走路都费力的身子,她又回到了落家。
其实这个青砖加木结构的屋子,有泥巴夯实当院子围墙的落家,在村里还是算不错的人家。
毕竟身体的便宜爷爷还是个里正。
但她连生病了都只能住漏雨漏风的柴房,没落水前住的地方更差,院外稍远处的小土胚屋子破得连猪圈都不如了,那才是她原先的住处。
九月没有过去,反而坐在落家院中晒了会太阳,细细规划着以后在这个时空里要怎么生存!
这里好像是容不下她,那大山外她是否能去闯上一闯?
风嗖嗖的冷,连太阳都不暖和,九月回头到柴房窝着,她还在锅子里加了水,灶膛里添了把火好让自己舒服点。
身上脏了几日也应该好好擦擦了,可她才拿那日要捂死她的脏布洗干净擦了手和脸,那张氏和落冬月就回来了。
她们没有打扰她,两人跟老鼠似的偷偷摸摸的,心情似乎都好极了,时不时还有偷笑声传出,然后又到灶房里做晚食,仿佛九月这个人并不存在。
最后,九月今晚竟然得到了半个粗面馒头,是张氏给的。
明明一大早便宜爹和落冬宝就没在家了,向来这种情况下她是没东西可果腹的。
落冬月吊起了半斤油壶嘴,发出不满声,“阿娘,给她吃多浪费?”
她还想从九月手里抢走了去,被张氏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落冬月很气,狠狠的瞪了九月一眼,双手插腰,就那么以高高在上姿态呢咕,“贱人哪配吃馒头,这个给猪吃都比给你吃好!”
记忆里,原身受过的无缘无故责骂比这个难听多了,还经常被无故动手,今天这场景在原身眼里只是小意思,并且还有半只黑硬馒头吃!
九月掩下眼里的冷冽,深深看了落冬月一眼,被她又骂,“看啥子看?再看挖你眼珠子!”
九月心中噗嗤,只觉得她口气不小,纠结要不要给她两巴掌时,她被张氏挥手叫回柴房。
她这人理智,收回了现下就甩落冬月两巴掌的念头,毕竟这个身体今天身体还很虚,今天不是教训她的好时候。
她乖乖回柴房时眼尾扫到张氏得意笑,是以为她还是任她随意搓磨的小女孩?
九月嘲讽的眼里有几分嗜血,前世她杀过人,但杀的是该死之人。
这世她不保证自己不会杀人,但解决这对母女还用不到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