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英,不要天真了,亡了就是亡了。”
一方霸主之时,尚且无力扭转局面,何况当下只有他二人呢。
庙堂不是江湖,只要还有一条命在,隐世十数年后, 便可强势归来。
“你走吧,去做你想做之事。”
柳宗神色黯然,心理上 创伤比身体上的创伤要严重数百倍。
“不,陛下,我不走。”
“一日为臣,终身为臣,陛下去哪,我便去哪。”
“我若是去求死呢?”
“从英一样誓死追随。”
余从英坚定如山的目光,让柳宗准备撵他走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以后别喊我陛下了,就喊我 老爷吧。”
“自此之后,你我主仆二人,便隐遁江湖。”
“以江湖人的手段,报我灭国杀子之仇 。”
柳宗 目光之中绽放一抹阴狠,国可以亡,仇不能不报。
随着蚩冥放弃北上之策,便开始大举东进,短短一个 月时间间,便已经连丢一州十二城。
丢掉的越州自古以来都是防御南疆的战略要地,城池关隘多如牛毛,都是按照最高标准修建。
饶是如此,也仅仅只是阻挡蚩冥大军一个月。
蚩冥大军野蛮的进攻下,越州的城池关隘几乎被夷为了平地。
夺下越州之后,蚩冥大军并未休整,继续一路 东进,大有要一举攻下南晋的全部疆土的架势。
楚弦看着一份份前方急报,心情跌入了谷底。
大晋三分,已经严重削弱了国力,蚩冥选择此时东出,简直是趁你病,要你命,时机把握的天衣无缝。
这还是楚弦最为头疼,最为头疼的是南晋无将可用。
一众将军之中,他竟然找不出一个可堪大用的统帅。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般要命的时候,他的大哥,也就是现在北境国君楚云御驾亲征,誓要夺回南晋。
“父皇,若是你还在世,这样的局面,你会如何抉择呢?”
楚弦站在先帝的楚赫的甲胄之前,脸上尽是彷徨。
父皇暴毙,兄弟反目,留下这样一个烂摊子,这是他从未想到的。
在他记忆之中,父子三人的关系,一直都是亲密无间,没有丝毫隔阂。
谁能想到会是这样局面。
“陛下,谢巩大军已经度过久霖关,兵锋直指邺城,若是再不从西南调兵回援,京都危矣。”
身为禁军统领的卫威,此刻也慌 了神。
由于西南与蚩冥的战事节节败退,朝廷几乎将其余方向的大军都 调往了西南。
兵力严重缺陷,加上谢巩大军异常凶猛,南晋几乎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西南大军不可调,此涉及的不止是我南晋之安危,更是关乎我中原之疆域。”
“邺城可以破,朕可以死,唯独我中原之疆土,不容异族可染指。”
卫威跪倒在地,请求道:
“陛下,难道你就要这般拱手将江山让与楚云吗?”
“这江山本就是大哥的,何来拱手相让。”
身为首辅的李让,带领群臣跪在殿外。
“还请陛下从西南调兵,回援邺城,解京都之围。”
楚弦缓缓走到殿外,看着跪在地上的大臣,内心说不出的凄凉。
“朕还是那句话,邺都可破,朕可死,西南之兵可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