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想到,如此刚硬的君王,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陛下,你这是要毁了我南晋国祚。”
“立陛下为帝,乃是先帝之名,陛下不可意气用事。”
“当是在其位,谋其政,不可这般率性而为。”
楚弦不是时怒极气自平,忽然觉得满腔怒火不翼而飞,一脸平静。
“你们都觉得朕是在率性而为吗?”
“调回西南大军,任由蚩冥的异族大军一路无阻的侵占我西南数州,鱼肉我西南百姓吗?”
“亏你们这些人时常把家国大义挂在嘴边。”
“倘若北晋大军攻入京城,楚云第一个要砍的脑袋,便是朕的。”
“朕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他的语气轻缓,每一个几乎都是一样的音调,落在大臣耳中却是铿锵有力 ,震耳欲聋。
身为南晋第一大儒的李让,恨不得匍匐在地,他不是怕死,只是不愿南晋落入楚云之手。
相比楚弦的胸襟远见,楚云有的只是小聪明,为承平之君可以,但是绝对不可为乱世之君。
“陛下,攘外必先安内,邺城乃国祚之 根本,不丢也。”
“只待叛军一平,上下齐心,西南之疆土,必然可夺回。”
“还望陛下明鉴,不可自毁国祚于一旦。”
楚弦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回到大殿,取下楚赫身前的佩剑,朝着宫外走去。
此举顿时吓的群臣脊背发寒,还以为楚弦是要自寻短见。
“陛下,不可冲动 呀,一切从长计议。”
李让扯着楚弦的衣角,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首辅大人不必慌张,正如你们所说,在其位,谋其政,朕不会想不开。”
“朕要御驾亲征。”
“卫将军,调集全部禁军,随朕北上。”
卫威愣了愣,禁军先前已经抽调南下半数还多,现在只不过万余人,如何抵御谢巩的二十万精锐大军?
“陛下.........”
楚弦无比强硬的打断卫威的话。
“朕不是与你商议,而是下令。”
“若你无法调兵,这禁军将军,朕可以另换其人。”
不止卫威,就连群臣也是第一次见到楚弦如此强硬果决的一面。
“末将遵命。”
“陛下,不可。”
李让死死抓住楚弦的衣角,楚弦猛然拔出长剑,一剑斩断衣角。
“李大人,下一剑,朕会砍在你的脖子上。”
他不是恐吓李让,若是李让还敢 阻拦,他今日不妨让龙袍染血。
看着楚弦 决然而去的背影,李让死死攥着手中衣角,仰天哈哈哈大笑。
“天子亦可从容死,臣等何来苟且生。”
“取我剑来。”
一身龙袍的楚弦一马当先出邺城,紧随其后的不是 身穿甲胄的将军,而是一群身穿朝服的文臣。
此刻他们手上握着的不是笔墨,而是杀人兵器。
紧随其后的禁军,只是一小部分。
在禁军身后,是一群目光坚定的寻常百姓,他们自发的成军,紧紧跟随他们的天子。
随着一路北上,便衣大军的规模越来越大,不断有人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