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王爷,楚弦御驾亲征,大军正向我们而来。”
谢巩有些意外,在他的记忆中,楚弦一直是一个软弱之人,没有半分争强好胜之心。
南晋朝廷兵力已经十分空虚,守城尚且不足,断然没有兵力主动出击。
虚张声势,还是从一开始就是阴谋?
一旁,身穿龙袍,同样是御驾亲征的楚云咬牙切齿,抢过话语权。
“南晋朝廷大军已经全部南下, 何来的兵力?撑死了也就守卫邺城的禁军。”
“我的好弟弟,没有想到你还真敢来送死。”
“杀妻之恨,灭子之痛,今我要一并报之。”
曾经对 弟弟有多好,今日对弟弟他就有多恨。
皇位被抢,妻儿被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王爷,不过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您还是亲自去看看。”
谢巩轻轻皱眉,果然,事情没有表面那般简单。
谢巩来到战场前沿的一处高地上,远远看去,黑压压的朝廷大军,不有 让他心中一紧。
定睛一看,那黑压压的大军,十之八九是寻常百姓,真正的士兵,只有靠前的一小部分。
以他的实力,能清晰看到楚弦身穿龙袍,腰配金剑,位于大军最前方。
他身后几乎 都是身穿官服的文臣,兵器握在他们手中,显得不伦不类。
“哈哈哈,楚弦是疯了吗,凭借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和臭鱼烂虾一般的百姓,真能挡我北晋二十万大军不成?”
楚云已经有些疯魔,理智已经被心中的怒火燃烧殆尽。
现在,他就只想砍下楚弦的人头,报心头大恨。
反观谢巩,看到楚弦身后黑压压的百姓后,心中莫名空落落的。
“王爷,即刻出兵,碾碎他们。”
“一定要活捉楚弦,朕要亲自砍下他的头颅。”
谢巩没有搭理楚云,出楚云对于他来说,这是一颗棋子,替他背负骂名的棋子。
见到谢巩看都没 看自已一眼,楚云气的牙根痒痒,却只能乖乖闭嘴。
遥想当年,自已还是大皇子之时,兼任监国大职,朝中百官,谁见自已不得恭恭敬敬。
“大军原地列阵。”
楚弦抬手,身后大军顿住,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知不觉已经跟随了望不到 头的百姓。
他眼眶微微发热,何德何能,能让这么多的百姓跟随他前来送死。
恍惚间,他感觉身上的担子不是那般重了,南晋天下的重担,并非他一人挑着。
“没有朕的命令,大军不可擅动。”
说罢,楚弦便要策马上前,这一次首辅李让没有在阻拦,而是一并出列。
“老臣愿随陛下同往。”
前行的楚弦微微侧头,回道:
“朕不是去送死,他谢巩也还不至于这般小肚鸡肠。”
李让看着楚弦孤独的背影,像是看到了当年楚赫的模样。
“先帝呐,你的眼光真没有看错,陛下才是真正能挽大厦将倾之人。”
楚弦一人一马,眼中没有丝毫惧意,来到北晋大军阵前。
“朕请见湘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