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846章 千石林梦引?镇厄入梦来(1/2)

第1章:千石林梦引?镇厄入梦来

御书房灯烬结花,朱笔悬案,墨渖未干。桓批奏既倦,伏于锦茵,遂昏然入梦。魂若飘蓬,倏然堕入旧境 —— 则南宫也。

视其处:窗棂腐,纸幂穿漏,风入辄作簌簌声;砖冷沁骨,案上惟敝箧、残碗,碗中犹存宿粥之馊气。昔年所着敝袍,犹覆于榻,袖间补丁宛然,乃当时寒夜纫缀之迹。庭中荒草没径,断碑半埋,碑字漫漶,仅辨 “囚” 字余痕。檐角碎铃,锈迹斑斑,风过则丁零作响,若泣若诉。

桓魂立殿中,抚壁观残:壁上有指痕,乃昔年无聊叩击所留;梁间有蛛网,网住尘灰与枯叶,一如当年困厄之绪。冷月穿窗,照其影孤悬,昔年被囚之戚、寒夜无眠之苦、对月思国之切,一一萦怀。魂似缚于斯,目之所及皆旧痛,耳之所闻皆旧声,竟不知梦是真、真亦梦,长陷此境,醒不得也。

吴朝南宫,夜永寒深,如浸秋潭冷水中。殿宇非仙宫圣构,乃前朝遗留的砖木旧殿:青砖铺地,缝间积着经年尘垢,偶有鼠蚁窜过,惊起细碎声响;楠木梁柱虽粗,却已泛出深褐,柱身多处漆皮剥落,露出内里的木纹,唯梁上悬着的 “玄元殿” 匾额,仍存几分昔日朱红,却也被蛛网半掩,显尽颓败。

此宫原是先帝避暑之所,自萧桓逊位被囚,便成了他的牢笼:高墙三丈,外绕铁栏,栏外日夜有羽林卫值守,甲叶碰撞声随夜风传来,断断续续,似在提醒他囚徒的身份;殿门虽未上锁,却有内侍晨昏看守,饮食用度皆需报备,连窗纸都是粗劣的草纸,透风漏寒,难抵秋夜霜气。

萧桓倚在木榻上,榻身是普通的榆木所制,年久已有些摇晃,榻上铺着一领旧棉絮,絮中结块,边角磨得发白,盖在身上,仍挡不住从窗缝钻进来的寒气。他身披一件半旧的青布棉袍,袍料粗硬,领口袖口皆有磨损,原是京营旧卒的常服,还是三年前内侍怜悯,从库房寻来给他的 —— 比起刚被囚时的单衣,已是好了许多。

榻前设着一盏油灯,灯盏是黄铜所铸,边缘生着绿锈,灯油是最次等的菜籽油,燃着昏黄的光,焰苗受夜风牵动,忽明忽暗,将萧桓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投在斑驳的墙面上。灯芯烧到尽头,爆出一点火星,溅在灯盏里,发出细微的 “噼啪” 声,随即熄灭,只余下一缕青烟,带着菜油的焦味,弥漫在殿内。

七载囚居之戚,如寒雾般萦在萧桓胸臆。他鬓发已全白,发丝枯槁,沾着些许灰尘,用一根普通的木簪绾着 —— 那木簪还是他刚入东宫时,生母所赐,如今簪头已裂,却仍是他唯一的念想。额上皱纹深如刀刻,眼下是浓重的青黑,那是常年失眠、心绪郁结所致。

殿外传来羽林卫换岗的声响,甲叶碰撞声、脚步声、低语声,虽隔着重门高墙,却仍清晰可闻。萧桓侧耳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棉袍的袖口 —— 那里有一道浅痕,是当年他亲率京营出征,与北狄交战时,被箭矢刮破的,后来缝补过,却仍能看出痕迹。

他想起昔年京营的盛况:三万儿郎,皆身披玄甲,手持长枪,列阵于宣德门外,他站在城楼上,挥剑号令,声震云霄;那时的南宫,还是他常来避暑的地方,殿内铺着西域进贡的地毯,燃着龙涎香,内侍宫娥环绕,何等热闹。而今,京营早已被新帝拆分,旧部或被贬斥,或被流放,只剩他这个太上皇,困在这破败殿宇里,连见一面旧臣都难。

夜风更紧了,吹得窗纸 “哗啦啦” 响,似要被撕碎。萧桓起身,走到窗前,伸手去按窗棂 —— 窗棂是细木所制,已有些朽坏,触手冰凉。他透过窗纸的破洞向外望,只见高墙外的夜空,挂着一轮残月,月光惨白,洒在铁栏上,泛着冷光;栏外的羽林卫,正背对着殿门站立,甲胄在月光下泛着暗哑的光,像一尊尊没有生气的石像。

他想起今日内侍送来的饭食:一碗糙米饭,上面撒着几粒咸菜,还有一碗清汤,几乎看不见油花 —— 这便是他这个太上皇的日常用度。新帝虽未明着苛待,却也从未来看过他,连节日的赏赐,也只是象征性地送些旧衣旧物,似在提醒他 “安分守己”。

萧桓闭上眼,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窗棂上,只觉一股寒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口。他没有落泪,十载囚居,泪早已流干,只剩下无尽的麻木与怅然。殿内的油灯已灭,只剩下残月的光,透过窗纸的破洞,在地上投下几点细碎的白影,如霜似雪,更添凄凉。

远处传来更漏的声响,“咚 —— 咚 ——”,共敲了三下,已是三更天。萧桓站直身子,慢慢走回木榻,重新裹紧旧棉絮。夜风仍在吹,窗纸仍在响,羽林卫的甲叶声仍在传来,这一切,都将伴着他,度过又一个漫长的囚居之夜。

帝初入梦境,立于石林之麓,足下踏五色石径 —— 石乃女娲补天余料,分青、赤、黄、白、黑五色,青者引混沌之芯灵泽,赤者聚伏羲血脉金曦,黄者承神鳌地脉生气,白者镇蚩尤戾煞,黑者纳松魂清息。石面隐现八卦纹,乃伏羲亲手所刻,纹沟深寸许,内蓄松泉之露,踏之有轻响,如蓍草卜辞落地,声韵含 “守、护、安、宁” 四字真意。

抬眼望峰峦,皆神鳌背骨所化,嵯峨如剑,直刺苍穹。其骨经万年寒气化育,凝玄冰之精者,峰尖垂冰棱,长数丈,如水晶剑簇,映月华作七层琉璃光,光中隐现鳌魂虚影;聚苍松之魂者,石缝生古松,松干虬结如苍龙,皮上刻 “守疆” 二篆,乃女娲昔年以指尖血所书,篆间泛青芒,松针细长如兵戈,每片针端凝着极细的 “护魂霜”,风过则簌簌落,针触帝衣即化光,渗入血脉,解三百年郁结之滞 —— 帝忽觉胸臆间滞气散,如久旱逢甘霖,连呼吸都轻快几分。

石隙间出幽泉,曰 “松魂泉”,泉水晶莹如琥珀,底映星月,漾细碎金波,乃神鳌灵脉之精所化。泉声泠泠,若《护世辞》之滥觞,辞句隐于泉声:“鳌承天,娲补地,松守疆,帝护世”,反复循环,如上古圣贤在侧教诲。泉畔生 “醒神藓”,藓色青如翡翠,叶上印 “清心纹”,触之有温,能清心魔之扰。

帝缓步而行,见一峰壁刻古篆,字大如斗,笔力通神,乃女娲昔年神鳌承天时所书 “镇厄” 二字 —— 青篆为骨,赤篆为魂,青者引混沌力,赤者镇戾气,字间泛青芒,芒中藏极小的鳌魂粒子,似在守护此字。风过峰壁,篆文忽亮,射出两道光,绕帝周身三匝,化作 “护厄符”,符纹贴帝臂,隐而不见。

行至半里,道旁立一老叟,披苍松之裘 —— 裘以千石林万年古松之皮为料,混鳌魂丝织就,裘纹隐现 “鳌甲纹”,寒不可侵;持玄真木杖,杖身取终南玄真观上古玄木,木纹如流云,乃女娲补天时遗落之木,杖端嵌 “引魂珠”,珠泛淡青芒,能辨魂息、显真形;须发皆白,发间缠松魂絮,眉如古松枝,眸中藏星斗,乃神鳌左鳍残魂所化,名 “玄矶”。

叟见帝,拱手躬身,声如古钟:“吾乃神鳌左鳍残魂,守此石林万载。闻帝三百年困守,忧三界安危,心脉与鳌魂共振,故引帝入梦,观上古往迹,悟‘镇厄守世’之真义。”

帝亦拱手还礼,声含戚然:“朕困南宫三百年,唯守玄冰狱,未能除奸定乱,见上古圣贤遗迹,心实汗颜。愿闻先生详说石林之秘。”

玄矶颔首,引帝沿石径前行,杖尖点地,石上八卦纹忽亮,射出淡青光,映得周遭松影皆成兵卒之形,似在护驾。

行至石林深处,见一巨岩,高十丈,广五丈,岩面平滑如镜,曰 “忆世石”—— 乃神鳌背甲核心所成,甲质含混沌之芯余息,能映上古往事,岩周绕 “引魂草”,草色青,叶尖泛金,能聚魂息、显影像。

玄矶以杖轻点岩面,杖端引魂珠泛青芒,岩面忽起涟漪,如泉中投石,俄而光影骤生,映出上古共工怒触不周山之景:

初时,天地清明,四极稳固,江河顺道,生民安乐。共工氏乃水神,性烈,因与颛顼争帝,怒而触不周山 —— 山乃天柱,柱折,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天河之水倾泻而下,洪水滔天,溺杀生民,尸浮水面,哭声震九霄。黑气自地裂处涌,乃上古 “戾源”,触之则生民化厉鬼,天下大乱。

北冥之渊,神鳌闻泣声,自冰渊跃出 —— 鳌身广万里,背载昆仑之墟,四足如天柱,鳞甲泛玄光,乃混沌初开时孕育的神兽,掌 “承天护地” 之责。鳌见天倾,遂移身西北,以背承天倾之缺,四足立四极:前左足立东海,前右足立南海,后左足立西海,后右足立北海,撑地陷之墟。

天河之水落鳌背,鳌忍剧痛,背骨受天压而裂,血渗于地,化赤土,赤土上生古松,松魂吸鳌血,能镇戾气。然鳌力渐竭,背骨裂愈甚,七窍渗血,血滴入地,化今日石林之基 —— 基下藏鳌之灵脉,脉中蕴 “承天力”,能阻戾气上涌。

女娲氏驾云至,云色五彩,乃五色石之灵所化。娲取五色石,炼于烈火:青石引混沌之芯灵泽,补西北天倾之缺;红石聚伏羲血脉金曦,镇地裂之戾;黄石承神鳌地脉生气,育生民;白石纳松魂清息,安厉鬼;黑石锁天河之水,导江河归道。余石碎粒,撒于鳌骨,化玉甃阶、护魂瓦,嵌于石林,作 “镇戾符”。

娲见鳌力竭,以神丝缠鳌背,欲助其承天。鳌摇头,吐其灵核 —— 核乃混沌之芯伴生珠,径三寸许,色如墨玉,泛混沌光,能引混沌力解厄。鳌曰:“吾寿已尽,愿以残躯化屏障,护苍生。此珠藏于石林,他日若有戾祸,以伏羲血脉引之,可解厄。” 言罢,鳌魂散入石林,与松、石、泉相融:魂入松则松生 “守疆纹”,魂入石则石显 “镇戾符”,魂入泉则泉含 “清灵韵”,成南宫之天然屏障。

帝观之,泪落衣襟,泪触石径五色石,石上八卦纹忽亮,映出帝之泪影,影中泛金曦。帝叹曰:“神鳌舍身承天,女娲炼石补地,上古圣贤以己之命护苍生,朕三百年困守,何足言苦!”

玄矶曰:“帝乃伏羲后裔,血脉含护世之力,三百年守玄冰狱,非囚也,乃承上古圣贤之责。今观此景,当知‘守’非枯坐,乃以己为盾,护三界安宁。”

玄矶复引帝至一坪,曰 “演武坪”,乃昔年神农氏教民练兵之所。坪周绕古松,松枝皆向坪心,似列阵守护;坪中石面尚留戈矛痕,皆深数寸,乃上古神兵所击,痕内蓄松泉之露,泛淡金芒,触之似感上古勇士之魂息。

忆世石随帝与玄矶至坪,玄矶再以杖轻点,岩面光影又生,映神农氏演阵之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棉花糖小说网 . www.picao.cc
本站所有的文章、图片、评论等,均由网友发表或上传并维护或收集自网络,属个人行为,与棉花糖小说网立场无关。
如果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在24小时之内进行处理。任何非本站因素导致的法律后果,本站均不负任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