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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0章 十骑星奔寻证往,一仓寥落见奸心(2/2)

亲军都尉躬身应道:“大人,徐靖是从二品,咱们以‘核查狱政’名义进去,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周显冷笑一声:“怀疑又怎么样?他是旧党,包庇石崇,早就该查了 —— 这次不仅要取钥匙,还要趁机清理诏狱里的石崇旧党,免得他们再帮石崇销毁罪证。”

周显带着五十名亲军,骑马前往诏狱。诏狱门口,徐靖正带着狱卒巡视,见周显来了,连忙上前:“周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诏狱?是有什么差事吗?” 周显翻身下马,拿出玄夜卫的令牌:“奉陛下口谕,核查狱政安全 —— 最近有犯人举报‘狱卒虐待囚徒’,我来看看,顺便查一下值房的旧档,看看有没有遗漏的案件。”

徐靖的脸色变了变,却不敢阻拦:“周大人请进,下官这就让人带路。” 他心里清楚,周显是来查石崇的,却只能硬着头皮陪着 —— 要是敢拦,周显肯定会奏报陛下,到时候自己也会被牵连。

周显跟着徐靖走进诏狱,先去了牢房区 —— 他故意放慢脚步,观察狱卒的反应:有的狱卒眼神躲闪,有的狱卒紧张地搓手,这些都是石崇的旧党,心里有鬼。周显指着一个狱卒,对亲军都尉道:“把他带过来,我有话问他。” 那狱卒吓得腿都软了,被亲军押到周显面前,哆哆嗦嗦地说:“周大人,小人没做错事啊……” 周显冷笑:“没做错事?石崇昨天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帮他把风了?” 狱卒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徐靖连忙打圆场:“周大人,可能是误会,这狱卒平时很老实……” 周显打断他:“是不是误会,查了就知道 —— 先带我们去西侧的值房,我要查旧档。” 徐靖没办法,只能带着周显往值房走 —— 他知道,钥匙就在值房的梁上,要是被周显找到,石崇就彻底完了,可他却无能为力。

周显走进西侧的值房,目光立刻落在房梁上 —— 按柳明的图纸,梁中间有个裂缝,藏着钥匙。他让亲军都尉搬来一张桌子,站在桌子上,仔细观察梁的每一处:梁是木质的,颜色发黑,中间果然有个裂缝,裂缝上盖着一块手掌大小的木板,刻着个 “迁” 字,和柳明说的一模一样。

“把木板拿下来。” 周显对亲军都尉说。亲军都尉踮起脚尖,轻轻取下木板,裂缝里果然藏着一个木盒 —— 木盒很小,只有巴掌大,上面刻着 “镇刑司” 三个字,是石迁时期的物件。周显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有把铜钥匙,柄上刻着 “镇刑” 两个字,边缘有些磨损,是用了很多年的样子。

“这是什么钥匙?” 徐靖站在一旁,假装疑惑,心里却慌得不行 —— 钥匙被找到,暗室里的密谈牍就保不住了。周显看了他一眼,道:“是镇刑司旧档室的钥匙,我要去查旧档,徐大人要不要一起去?” 徐靖连忙摆手:“不了,下官还有狱卒要巡视,周大人自己去就好。” 他知道,跟着去只会更麻烦,不如早点离开。

周显拿着钥匙,带着亲军都尉往地牢走去 —— 按柳明的说法,暗室在牢房最里面,地牢的尽头。地牢里很暗,只有几盏油灯照明,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和血腥味。周显走到地牢尽头,看到一面石墙,墙上有个不起眼的石门,和柳明说的暗室入口一致。

周显把钥匙插进石门的锁孔,轻轻转动,只听 “咔嗒” 一声,石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个小暗室,约有一间屋子大小,地上放着几个木箱 —— 其中一个木箱是打开的,里面有油布包着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纸质的密谈牍。

周显走进暗室,拿起油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石崇与北元使者的密谈记录:上面写着 “天德元年三月,送火药两百桶至宣府卫外破庙,换战马两百匹”“天德元年冬,许诺北元‘若助石崇掌权,可开放大同卫互市’”,每一页都有石崇的签名和私印,还有北元使者巴图的画押。

“太好了!” 周显心里激动,把密谈记录放进怀里,又检查了其他木箱 —— 里面都是石崇贪来的银子和珠宝,还有一些陷害边将的旧档。周显对亲军都尉道:“把这些都搬出去,带回玄夜卫总司,作为石崇的罪证 —— 另外,把徐靖叫来,让他看看这些,让他知道包庇石崇的下场。”

徐靖被亲军带到地牢时,看到地上的木箱和周显手里的密谈记录,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周大人…… 这…… 这是误会……” 徐靖的声音发颤,语无伦次,“下官不知道石崇把这些藏在这里,是他瞒着下官做的……”

周显冷笑一声,把密谈记录扔在徐靖面前:“误会?你是诏狱署提督,石崇频繁来诏狱,你会不知道?他把罪证藏在暗室,你帮他加固入口,你会不知道?徐大人,你包庇旧党,纵容石崇转移罪证,已经触犯了《大吴律》,我现在就把你押回玄夜卫总司,等候陛下发落!”

徐靖连忙求饶:“周大人,下官知错了!求您饶了下官这一次,下官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知道,要是被押回玄夜卫,肯定会被处死,就像当年的石迁一样。周显却不为所动:“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你包庇石崇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那些被石崇害死的边将和士卒?”

周显让亲军把徐靖押起来,又对亲军都尉道:“你带些人留在诏狱,清理里面的石崇旧党 —— 凡是和石崇有牵连的狱卒,都押回玄夜卫审讯,一个都别漏!” 亲军都尉躬身应道:“是,大人!”

周显带着密谈记录和徐靖,走出诏狱,骑马返回玄夜卫总司。路上,他让人给萧栎和谢渊送信,告诉他们 “已取到密谈记录,抓获徐靖,清理诏狱旧党”。周显知道,有了这些密谈记录,石崇的死罪就定了,于科的冤屈也能彻底洗清 —— 这场持续了半年的查案,终于要迎来结局了。

萧栎和谢渊收到周显的信时,正在书房里等待消息。信里说 “密谈记录已取到,徐靖被押,诏狱旧党被清理”,两人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太好了!” 萧栎激动地说,“有了这些密谈记录,石崇再也无法狡辩了,三法司审讯时,他只能认罪!”

谢渊拿起案上的罪证,一一整理:“石崇的罪证现在都齐了 —— 侵吞军饷十七万两,有工部档册和户部核账单;构陷边将十二人,有柳明的证词和边将的卷宗;私通北元,有密谈记录和北元使者的画押;转移罪证,有西山的铁牌和徐靖的供词。这些证据加起来,足够定他的死罪了。”

正在这时,老周走进书房,手里拿着一份三法司的文书:“大人,周铁大人派人送来的,说三法司已经准备好审讯文书,明日就提审石崇,让您和郡王去刑部大堂作证。” 谢渊接过文书,看了看:“好,明日我们准时去 —— 柳明作为人证,也要一起去,让他当面指证石崇。”

萧栎点头:“我这就让人去告诉柳明,让他准备一下 —— 这半年来,他受了不少苦,也该让他亲眼看着石崇伏法,告慰他父母的在天之灵。” 柳明得知明日要去指证石崇时,激动得哭了 —— 他等这一天等了五年,父母的冤屈,终于要洗清了。

当晚,谢渊坐在书房里,看着案上的罪证,心里感慨万千 —— 从最初的隐忍,到后来的反击,再到现在的罪证齐全,这一路走来,有太多人的帮助:陈默的潜伏,柳安的冒危,柳明的指证,周显的支持,周铁的审讯…… 正是这些人的努力,才让公道有了实现的可能。

谢渊拿起笔,在密谈记录上盖下自己的私印,作为 “亲核无误” 的凭证。然后,他将所有罪证放进木匣,准备明日呈给三法司 —— 这一次,石崇再也无法逃脱,于科的昭雪,十二位边将的冤魂,大同卫士卒的公道,终于要来了。

第二天清晨,谢渊和萧栎带着柳明,前往刑部大堂。路上,谢渊对柳明说:“柳先生,明日审讯时,你只要把石崇的罪行说清楚就好,不用怕 —— 有我们在,没人敢伤害你。” 柳明点点头,手里攥着那块 “柳氏” 玉佩:“谢大人放心,小人一定会把石崇的罪行都说出来,告慰我父母的在天之灵。”

到了刑部大堂,周铁已经在等候。他看到谢渊和萧栎,连忙上前:“谢大人,郡王,密谈记录带来了吗?徐靖已经招了,承认帮石崇转移罪证,包庇旧党。” 谢渊拿出木匣,递给周铁:“都在这里,你看看 —— 密谈记录、侵吞军饷的证据、构陷边将的卷宗,都齐了。”

周铁打开木匣,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头:“太好了!有了这些,石崇就算想狡辩,也无济于事。我已经让人去诏狱提石崇了,估计很快就到 —— 柳先生,你一会儿在证人席上,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用紧张。” 柳明躬身应道:“是,周大人。”

没过多久,石崇被缇骑押进刑部大堂。他穿着囚服,头发散乱,却依旧带着傲慢的神情,看到谢渊和萧栎,冷哼一声:“谢渊,萧栎,你们用卑鄙手段陷害我,我不会认的!” 谢渊看着他,语气平静:“石崇,你侵吞军饷,构陷边将,私通北元,这些都是有证据的,你认不认都一样。”

周铁坐在堂上,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石崇,你可知罪?” 石崇抬头,盯着周铁:“我何罪之有?那些证据都是伪造的,柳明是被你们收买的,徐靖是被你们逼供的!” 周铁冷笑:“是不是伪造的,是不是逼供的,审了就知道 —— 带证人柳明!”

柳明走到证人席上,看着石崇,眼神里满是恨:“石崇,你还记得西山的秘廪吗?你还记得诏狱的暗室吗?你把密谈记录藏在暗室里,以为没人知道,可你没想到,我会把这些都告诉谢大人和郡王!你害死我父母,害死那么多边将和士卒,你认罪吧!”

石崇的脸色变了变,却依旧嘴硬:“你胡说!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秘廪和暗室,是你在撒谎!” 周铁拿出密谈记录,扔在石崇面前:“这是你和北元使者的密谈记录,上面有你的签名和私印,你还想狡辩?” 石崇看着密谈记录,身体开始发抖 ——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片尾

三法司审讯持续了整整一天。柳明当庭指证石崇害死父母、藏证秘廪与诏狱的经过;周显呈上徐靖的供词和诏狱旧党的证词,证实石崇转移罪证;谢渊则结合工部档册、户部核账单,详细陈述石崇侵吞军饷、构陷边将的细节。石崇起初还想狡辩,称 “密谈记录是伪造的”,但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当庭核验笔迹和私印,确认 “均为石崇本人所为”,石崇再也无法辩驳,瘫坐在被告席上。

当日傍晚,三法司当庭宣判:石崇 “私通北元、侵吞军饷、构陷忠良、残害百姓”,罪大恶极,判 “斩立决”,家产抄没,流放其家人至边地;徐靖 “包庇旧党、转移罪证”,判 “斩监候”,秋后处决;诏狱里的石崇旧党,视情节轻重,或流放,或杖责,全部清理出诏狱。

宣判后,石崇被押赴刑场。京中百姓闻讯,纷纷涌上街头,看着石崇被斩首,欢呼 “公道来了”。王婆拿着铜护心镜,在刑场外哭着说:“于将军,石崇被斩了,你很快就能出来了!”

谢渊、萧栎和柳明站在刑场旁,看着石崇伏法,柳明跪在地上,对着天空磕了三个头:“爹,娘,石崇被斩了,你们的冤屈洗清了!” 谢渊拍了拍柳明的肩膀:“柳先生,都过去了,以后你和你哥哥柳安,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三日后,于科被释放。诏狱外,大同卫的士卒举着 “忠勇护边” 的锦旗,等着迎接于科 —— 他们知道,于将军回来了,边军的好日子,也快回来了。

卷尾语

《大吴通鉴?史论》曰:“天德二年冬西山觅廪、诏狱寻证之役,非仅忠良之智,实为大吴‘众志成城、公道不泯’之显证也。柳明献图启西山之寻,周冲驰援探空廪之踪,谢渊断案锁诏狱之藏,周显布局擒徐靖之党,柳安冒危、陈默潜伏、周铁主审,凡此诸人,或为罪臣之后,或为微末校尉,或为朝堂重臣,皆因‘恨奸佞、护社稷’而同心,终使石崇伏法,罪证昭彰。”

西山空廪非无获,狱底寻钥有真凭。石崇之败,非败于权弱,乃败于失民心、失道义 —— 私通北元则背国,侵吞军饷则害民,构陷忠良则失士,如此三失,纵有旧党包庇、暗室藏证,亦难脱法网;谢渊之胜,非胜于官高,乃胜于持正守心、聚人之力 —— 以柳明之忆补线索,以周显之权破阻碍,以周铁之法断是非,如此三合,纵有奸佞阻挠、罪证转移,亦能寻回公道。

此役之后,大吴朝堂清浊始分:旧党溃散,忠良得用,边军粮饷复常,百姓安居渐稳。于科复职守大同卫,柳明、柳安入工部为吏,陈默升玄夜卫千户,周冲晋校尉 —— 凡有功者,皆得其所,此乃 “赏罚分明、吏治清明” 之始。

史载元兴帝萧珏曾语 “活忠难,守公更难”,谢渊诸人以一身践行之:活忠非苟活,乃为护公道而活;守公非空言,乃为聚众力而守。此天德朝 “公道虽迟、终不缺席” 之典范,亦为后世治国者明 “民心为根、忠良为柱” 之理 —— 江山之安,不在刑罚之酷,而在民心之向;朝堂之正,不在权柄之固,而在公道之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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