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大吴通鉴?忠良传?谢渊传》载:“刑部审案,谢渊四辨伪证后,复历数毕生功绩:野狐岭御敌、南宫传讯、赎君归返、整顿边军、青州抗疫、直言进谏,桩桩皆关社稷民生。其厉声诘问徐靖‘若怀逆心,何敢死战保国’,语惊四座。
堂下官民激愤,呼冤之声震彻刑堂。石党成员强作狡辩,终因理屈词穷而溃败。刑部尚书周铁依《大吴刑律》,下令暂停审讯,调取六部存档核验功绩,并彻查徐靖与石崇关联。史评:此‘刑堂陈功’,以忠绩破谗言,以公论压奸佞,既彰显谢渊忠肝义胆,亦印证‘民心向背定是非’之理,为后续清剿石党奠定了坚实的舆论与政治基础。”
赠女昭昭
昭昭初诞若星临,掌上明珠解寂心。
笑靥可融霜霰色,欢声能破岁华沉。
朝昏护惜灵台净,日夜期祈福运深。
愿尔此生皆顺意,清光长照路骎骎。
刑部大堂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方才因四辨伪证引发的喧嚣渐渐平息,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堂中身着赭色囚服的谢渊身上。他脊背挺直如孤松,虽身陷囹圄,眼神却依旧澄澈而坚定,扫过满堂文武官员与旁听的百姓,仿佛要将每个人的神情都刻在心底。
徐靖站在一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指尖泛白。他没想到谢渊在戳穿伪证后,还要当众陈述功绩,这无疑是要将他的构陷彻底钉在耻辱柱上。他想开口打断,却被刑部尚书周铁投来的警告目光制止 —— 此刻的刑堂,已非他能随意掌控。
周铁端坐主审席,神色凝重。他知道,谢渊接下来的话,将关乎整个案件的走向,甚至可能影响朝堂的稳定。他示意身旁的记录官备好笔墨,沉声说道:“谢大人,你有何话要说,尽可直言,本堂与诸位大人、百姓共听之。”
谢渊微微颔首,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而有力,如同山间的古钟,在空旷的大堂中缓缓回荡:“自入仕以来,我谢渊生于斯、长于斯,受先帝恩典,沐陛下隆恩,所思所行,唯有‘忠君报国’四字,从未有过半分偏离。今日徐大人指控我通敌谋逆,欲加之罪,我若不将平生所做之事一一陈述,恐天下人真会被奸佞蒙蔽,误以为我谢渊是那背主求荣之徒!”
堂下的百姓们屏住呼吸,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崇敬。他们大多听闻过谢渊的功绩,今日能亲耳聆听,自然不愿错过。官员们也纷纷正襟危坐,尤其是中立派的官员,更是竖起耳朵,想要从谢渊的陈述中寻找判断的依据。
石党成员赵达等人则面露不屑,低声议论:“不过是些陈年旧事,拿来炫耀什么?难道凭这些就能洗刷谋逆的罪名?” 他们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被周围的人听到,显然是想提前引导舆论。
谢渊自然听到了这些议论,却并未在意,只是眼神愈发坚定。他知道,事实胜于雄辩,他的功绩,不是几句流言就能抹杀的。
“德佑十三年,北元铁骑三万,叩击大同卫边关,一路烧杀抢掠,直逼野狐岭。彼时大同卫守军仅有八千,粮草匮乏,兵器陈旧,消息传到京城,满朝文武皆惊,竟无一人敢主动请缨驰援。” 谢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对往事的追忆,“我时任兵部侍郎,见状心急如焚,当即上书陛下,愿率三千轻骑前往支援。陛下感念我的赤诚,准我所请,并赐我尚方宝剑,许我便宜行事。”
他顿了顿,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战场:“我率轻骑星夜兼程,三日三夜未敢停歇,终于在野狐岭与大同卫守军会合。彼时北元大军已开始攻城,城墙摇摇欲坠,守军伤亡惨重。我当即下令,分兵三路,一路正面守城,一路绕后偷袭敌营,一路截断敌军粮草补给。”
“战斗打响后,北元铁骑攻势凶猛,我身先士卒,手持长剑冲在最前线。混战中,一支流箭射中我的左肩,另一支射中我的右腿,鲜血浸透了战袍,我却丝毫不敢退缩 —— 身后是大同卫的百姓,是大吴的疆土,我若退了,他们便再无生路!” 谢渊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凛然之气,“就这样,我们与敌军血战了三日三夜,饿了便啃干粮,渴了便喝雪水,终于将北元大军逼退,保全了大同卫的数十万百姓,缴获战马千匹,兵器无数。”
话音刚落,堂下一位白发老将军站起身,哽咽道:“谢大人所言句句属实!当年我便是大同卫的守将,若不是谢大人驰援,大同卫早已沦陷,我也早已成了北元的刀下亡魂!谢大人的忠勇,我等永生难忘!” 这位老将军正是前大同卫总兵,如今虽已致仕,却特意前来旁听,此刻忍不住为谢渊作证。
徐靖脸色一沉,反驳道:“不过是一场胜仗罢了,焉知不是你与北元勾结,故意演的一场戏?”
“演戏?” 谢渊冷笑一声,“徐大人可敢随我去大同卫,问问那里的百姓,问问那些幸存的士兵,那场战役是不是演戏?北元铁骑的凶残,岂是演戏能演出来的?我身上的箭伤,至今仍留着疤痕,这难道也是假的?” 他说着,微微掀起囚服的衣袖,露出肩上一道长长的疤痕,清晰可见。
周铁见状,对身旁的秦飞使了个眼色。秦飞会意,当即道:“启禀主审大人,玄夜卫档案中存有当年野狐岭之战的详细记录,包括战报、伤亡名单、缴获物资清单,均可佐证谢大人所言属实。”
徐靖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悻悻地坐下,心中的焦虑愈发严重。
“德佑十五年,陛下被囚南宫,形同软禁,朝政被代宗余孽把持,朝廷上下一片黑暗。” 谢渊的声音转向另一段往事,“代宗余孽为了巩固权势,封锁了南宫的所有消息,严禁任何人与陛下接触,甚至克扣陛下的粮草与衣物,妄图将陛下困死在南宫之中。”
“我得知消息后,痛心疾首,暗中联络了一批忠义之士,想要营救陛下。可南宫守卫森严,硬闯无异于以卵击石。无奈之下,我只能冒险乔装成送粮的小吏,将密信藏在食盒底部,趁着夜色混入南宫。” 谢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险,“那夜风声鹤唳,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满门抄斩的下场。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最终成功见到了陛下,将外面的情况一一告知,并约定了复辟的时间与计划。”
“复辟之日,我率领忠义之士,与京营副将秦云(此处秦云为中立派,与石党秦云同名,需区分,后续可调整)里应外合,攻破南宫,护送陛下重返奉天殿。代宗余孽负隅顽抗,我与他们在宫中激战,亲手斩杀了三名叛军首领,才最终平定了叛乱。” 谢渊的声音铿锵有力,“陛下复位后,感念我的功绩,封我为太保兼兵部尚书,我却从未居功自傲,只想着如何整顿朝纲,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太平。”
前礼部尚书王瑾站起身,附和道:“谢大人所言不虚!当年我也参与了复辟大业,亲眼目睹谢大人冒死传讯,激战叛军。若不是谢大人,陛下恐怕早已性命不保,我大吴的江山也将易主!”
中立派御史李廉点头道:“此事在《大吴通鉴》中亦有记载,细节与谢大人所述完全吻合。看来谢大人对陛下的忠诚,确实毋庸置疑。”
石党成员赵达却反驳道:“就算你当年有功,也不代表你今日不会谋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是不是假意忠诚,实则暗中积蓄力量?”
“积蓄力量?” 谢渊反问,“我若要积蓄力量,何必在复辟后主动请求整顿边军,将手中的兵权分散给各卫将领?何必在朝堂上屡次直言进谏,得罪那么多权贵?我若有谋逆之心,早在复辟之时便可趁机掌控朝政,何必等到今日?”
赵达被问得语塞,只能低下头,不敢再言语。堂下的百姓们则纷纷鼓掌,高喊:“谢大人忠心耿耿,不容污蔑!”
第四节 赎君归返:倾家荡产显赤诚
“太上皇被囚瓦剌之时,漠北苦寒,衣食无着,瓦剌人屡屡逼迫太上皇写信索要赎金,否则便要将其处死。” 谢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消息传到京城,陛下召集百官商议,可国库空虚,竟凑不齐赎金。满朝文武要么束手无策,要么主张放弃太上皇,唯有我坚持,太上皇乃国之根本,绝不可弃!”
“为了凑齐赎金,我当即决定,变卖京中的祖宅、江南的田产,甚至抵押了先母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 —— 一支玉簪。可即便如此,赎金仍有缺口。无奈之下,我只能四处借贷,向亲友、向商户,甚至向一些曾经与我有过过节的官员求助。有人嘲笑我愚蠢,有人劝我放弃,可我始终坚信,只要能迎回太上皇,一切都是值得的。”
谢渊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最终,我凑齐了二十万两赎金,派人送往瓦剌,太上皇才得以安全归返。太上皇回来后,得知我为了赎他倾家荡产,感动不已,欲赏赐我黄金万两,重建祖宅,却被我拒绝了。我对太上皇说,能迎回陛下,是我身为臣子的本分,不求任何回报。”
户部尚书刘焕的亲信、户部主事站起身道:“启禀主审大人,户部档案中存有当年谢大人缴纳赎金的记录,以及他借贷的契约副本,确如谢大人所言,他为了赎回太上皇,几乎倾家荡产。”
徐靖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没想到谢渊的功绩如此扎实,每一件都有档案可查。他试图转移话题:“这些都是你与皇室的恩怨,与你是否谋逆无关!你不要避重就轻!”
“与谋逆无关?” 谢渊厉声反驳,“我若有谋逆之心,巴不得太上皇永远被困在瓦剌,巴不得朝廷内乱,我好趁机夺权!可我却倾家荡产迎回太上皇,辅佐陛下稳定朝政,这难道是谋逆之人会做的事?徐大人,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堂下的百姓们也纷纷指责徐靖:“徐靖,你太过分了!谢大人这样的忠臣,你也忍心诬陷?”“简直是丧尽天良!” 徐靖被骂得狗血淋头,却只能忍气吞声,心中充满了绝望。
“陛下复位后,我执掌兵部,发现边军乱象丛生:将领克扣军饷、中饱私囊,士兵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战斗力低下。北元屡屡趁机入侵,边民深受其害。” 谢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我当即上书陛下,请求整顿边军,严惩贪官污吏。陛下准我所请,我便雷厉风行,派人前往各卫核查军饷、粮草,一经发现克扣现象,严惩不贷。”
“有一位宣府卫的副将,仗着自己是石迁的亲信,公然克扣军饷达三年之久,士兵们怨声载道。我查明真相后,不顾石迁的说情,依法将其斩首示众,震慑了一大批贪官污吏。” 谢渊的语气坚定,“同时,我还奏请陛下,为边军补发粮草与御寒衣物,改善士兵的生活条件。我亲自前往宣府、大同二卫,检阅军队,制定训练计划,提拔有能力、有品德的将领,使边军的战斗力大增。在我执掌兵部的三年里,北元虽仍有骚扰,却再也不敢发动大规模入侵,边境百姓终于得以安居乐业。”
宣府卫副总兵李默站起身,高声道:“谢大人所言句句属实!当年若不是谢大人整顿边军,我们宣府卫的士兵恐怕早已哗变。谢大人为了边军,日夜操劳,甚至亲自为士兵们讲解战术,这样的好官,怎么可能谋逆?”
秦飞也补充道:“玄夜卫北司曾多次配合谢大人整顿边军,见证了他的辛劳与成效。边军的战斗力提升,绝非虚言,各卫的战报与训练记录均可佐证。”
石党成员孙平却道:“你整顿边军,提升战斗力,说不定是为了日后谋逆做准备!这不过是你的缓兵之计!”
“缓兵之计?” 谢渊冷笑,“我若要谋逆,为何要将边军的指挥权分散给各卫将领,而不是集中在自己手中?为何要将训练计划上报朝廷,接受陛下的监督?我若有谋逆之心,只需暗中培养自己的亲信,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地整顿边军,引起陛下的注意?”
孙平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狼狈地坐下。堂下的官员们也纷纷点头,认可谢渊的说法。中立派官员张文道:“谢大人整顿边军,实为利国利民之举,绝非谋逆的前兆。徐大人,你若再无确凿证据,便不要再随意指控了!”
“去年青州爆发大规模瘟疫,传染性极强,死者不计其数,人心惶惶。青州府知府上书朝廷,请求紧急支援,否则瘟疫恐将蔓延至京城。” 谢渊的声音转向民生疾苦,“当时朝中不少官员主张封锁青州,不让任何人进出,任由瘟疫自生自灭。我坚决反对,我说,百姓是国家的根本,岂能因害怕瘟疫而放弃他们?”
“我当即协调户部,调拨大量药材、粮食送往青州;又联络太医院,派遣十名御医亲赴疫区,指导当地百姓防疫、治疗。我还亲自撰写防疫手册,教人如何洗手、消毒、隔离,减少瘟疫的传播。” 谢渊的眼中满是对百姓的关切,“为了稳定民心,我甚至准备亲自前往青州疫区,却被陛下拦下,陛下说,我身为兵部尚书,肩负着守护国家的重任,不能轻易冒险。即便如此,我也日夜坚守在兵部,协调各方资源,确保救援物资能及时送达青州。”
“经过三个月的努力,青州的瘟疫终于得到控制,数万百姓的性命得以保全。青州府知府上书朝廷,为我请功,我却再次拒绝了。我说,救百姓是我分内之事,无需赏赐。” 谢渊的声音平静而真挚。
青州府驻京办事处的官员站起身,哽咽道:“谢大人的大恩大德,青州百姓永世难忘!若不是谢大人及时支援,我们青州恐怕早已变成一座死城。谢大人的仁心,天地可鉴!”
堂下的百姓们也纷纷落泪,高喊:“谢大人是我们的再生父母!不能冤枉好人!”
徐靖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恐惧。他知道,自己的构陷已经彻底失去了人心,再继续下去,只会引火烧身。可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道:“你救百姓,不过是为了笼络人心,为日后谋逆做铺垫!这都是你的阴谋!”
“阴谋?” 谢渊怒视着徐靖,“我若要笼络人心,何必在瘟疫结束后便将救援的功劳归于陛下和所有参与救援的官员,而不是自己独占?我若有谋逆之心,只需在瘟疫期间囤积物资,坐视百姓受苦,然后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这样岂不是更能笼络人心?徐大人,你的心思太过阴暗,只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朝堂之上,我素来以直言进谏闻名,从不畏惧权贵,更不迎合陛下的错误决策。” 谢渊的声音带着一丝凛然,“陛下复位初期,曾想大兴土木,修建宫殿,以彰显皇权。我得知后,当即上书反对,我说,天下刚刚经历战乱与瘟疫,百姓生活困苦,国库空虚,当以休养生息为重,而非追求奢靡享乐。陛下起初不悦,甚至想要降罪于我,可我据理力争,列举历代帝王因奢靡而亡国的例子,最终说服了陛下,放弃了修建宫殿的计划。”
“还有一次,户部尚书刘焕提议增加苛捐杂税,以弥补国库亏空。我坚决反对,我说,百姓已经不堪重负,再增加赋税,只会引发民变。我建议削减宫廷开支,严惩贪官污吏,以充实国库。陛下采纳了我的建议,不仅减轻了百姓的负担,还查处了一批贪官,为国库节省了大量开支。”
前内阁首辅刘玄站起身,赞叹道:“谢大人的直言进谏,老夫深感敬佩!在当今朝堂,敢于如此直言的官员,已是寥寥无几。谢大人一心为国,从不计较个人得失,这样的忠臣,实乃我大吴之幸!”
周铁点头道:“谢大人直言进谏之事,在《大吴起居注》中多有记载,确如所言。谢大人的铁骨铮铮,确实令人钦佩。”
徐靖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支持谢渊,心中的绝望愈发深重。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可他仍不死心,高声道:“你直言进谏,不过是为了博取名声,让陛下信任你,以便日后谋逆!你这是伪忠!”
“伪忠?” 谢渊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我若要博取名声,何必屡次得罪陛下和权贵?何必在陛下不悦时仍坚持己见?我若伪忠,大可迎合陛下的所有决策,做一个太平官,安享荣华富贵,何必如此吃力不讨好?徐大人,你编造的谎言,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堂下的官员和百姓们也纷纷嘲笑徐靖:“徐靖,你太可笑了!这样的谎言也说得出口!”“赶紧认罪吧,不要再狡辩了!” 徐靖的脸色惨白如纸,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谢渊目光锐利地看向徐靖,一步步逼近,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徐大人,你说我有谋逆之心?我且问你,若我真想谋反,何必在北元入侵时浴血奋战,保卫京城?何必在陛下危难时挺身而出,不离不弃?何必在天下动荡时殚精竭虑,治理内政?”
“谋逆者,皆为一己私欲,妄图窃取江山,享受荣华富贵。而我谢渊,一生清贫,家无余财,连祖宅都已变卖,所图者,不过是大吴江山永固,百姓安居乐业!” 谢渊的声音字字泣血,“我自问无愧于陛下,无愧于百姓,无愧于天地良心!倒是你,徐靖!”
他抬手直指徐靖,眼神中满是愤怒与鄙夷:“你依附石崇,助纣为虐,私通北元,泄露边关机密,导致大同卫三名将领战死;你毒杀忠良,将反对石崇的于科大人诬陷致死;你今日又伪造证据,构陷忠臣,妄图扰乱朝纲,为石崇的兵变扫清障碍!究竟是谁心怀不轨,天下人自有公论!”
徐靖被谢渊的气势震慑,连连后退,双腿发软,险些摔倒。他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早已词穷,只能结结巴巴地说:“你…… 你血口喷人!我没有……”
“没有?” 谢渊冷笑,“玄夜卫早已掌握了你私通北元、毒杀于科大人的证据,只是时机未到,未曾公布。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你构陷我的阴谋败露,你的末日也即将来临!”
堂下的百姓们再也按捺不住,纷纷高喊:“严惩徐靖!”“诛杀奸佞!”“还谢大人清白!”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震得大堂的梁柱都在微微颤抖。
石党成员们见状,纷纷低下头,不敢再与谢渊对视。他们知道,大势已去,再继续支持徐靖,只会引火烧身。
谢渊的一番话,彻底点燃了堂下众人的情绪。官员们纷纷站起身,指责徐靖的罪行,要求严惩奸佞。中立派御史李廉道:“启禀三位主审大人,谢大人所言句句属实,功绩卓着,忠诚可鉴。徐大人所呈的密信漏洞百出,又无法反驳谢大人的诘问,显然是故意构陷。臣恳请大人即刻将徐靖收押,彻查其与石崇的关联,还谢大人清白!”
“臣附议!” 张文、陈忠等中立派官员纷纷附和,“徐靖构陷忠良,罪大恶极,必须严惩!”
连一些原本倾向石党的官员,也见风使舵,起身道:“启禀大人,臣愿作证,徐靖平日与石崇往来密切,行踪诡秘,确有不轨之举!”
百姓们的情绪更是激动,有人甚至想要冲上台去殴打徐靖,被缇骑拦下。一位老妇人哭喊道:“谢大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能让他受委屈!徐靖,你不得好死!”
周铁看着眼前的局面,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拿起惊堂木,狠狠敲了三下,堂内顿时安静下来。他沉声道:“肃静!刑堂之上,不得喧哗!”
待堂内彻底平静后,周铁面色凝重地说道:“谢渊所言,皆有案可查,其功绩卓着,忠诚可鉴。徐大人,你所呈的‘密信’漏洞百出,又无法反驳谢渊的诘问,此事绝非偶然。本部决定,暂停审讯,即刻派人核查谢渊所述功绩的存档,同时彻查你与石崇的关联,以及你私通北元、毒杀忠良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