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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9章 天涯孤客无归处,独对寒空诉寂情(2/2)

她抬眸,眼中满是 “担忧”:“臣妾那日在宫中散步,听到宫女们私下议论,说谢大人若登高一呼,怕是半个京城的兵力都会响应。陛下,这些话虽刺耳,却不得不防。”

萧桓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手中的羹碗微微晃动。

徐贤妃见状,连忙补了一句,语气带着几分委屈:“陛下别怪臣妾多嘴,臣妾只是怕…… 怕有人恃功自傲,将来生出不臣之心,到时候再想制衡,可就晚了。就像当年的淮南王,若不是文帝早有防备,怎会有后来的七国之乱?”

她话锋一转,又提起徐靖:“倒是臣妾的兄长,这些日子为了审讯谢渊案,日夜操劳,眼都熬红了,却还被秦飞大人诬陷与石崇勾结。兄长性子耿直,只会埋头做事,不懂为自己辩解,陛下可千万不能被谗言蒙蔽,错怪了忠良啊。”

萧桓沉默片刻,缓缓道:“爱妃所言极是,朕险些被秦飞误导。徐靖忠心可嘉,明日朕便下旨,让他全权负责宫廷宿卫,也好让他安心办事。”

徐贤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随即又换上温顺的神情,屈膝行礼:“陛下英明,臣妾就知道,陛下最是明辨是非。有陛下在,大吴的江山定能固若金汤。”

谢渊在水牢中被关押了数日,身体越来越虚弱,意识也时常陷入模糊。他从狱卒的交谈中,得知石崇在深山重整旗鼓,徐靖仍在暗中活动,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自己必须留下一些东西,证明自己的清白,也提醒世人石崇和徐靖的阴谋。

趁着那名同情他的狱卒送饭的机会,谢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狱卒道:“劳烦你…… 帮我取一张纸,一支笔,我有话要写。”

狱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可能是谢渊最后的心愿,若是拒绝,自己会悔恨终生。他悄悄带来纸笔,递给谢渊。

谢渊靠着水牢的柱子,艰难地拿起笔,用手指蘸着自己伤口的鲜血,写下一封血书。血书中,他详细陈述了自己的冤屈,列举了石崇、徐靖的罪行,提醒萧桓警惕石崇的深山残叛与徐靖的内应之举,最后恳请陛下保护好百姓,守护好大吴的江山。

“劳烦你…… 将这封血书…… 交给秦飞大人……” 谢渊写完后,将血书交给狱卒,虚弱地说道,“务必…… 务必送到……”

狱卒接过血书,含泪点头:“谢大人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他趁着换岗的机会,冒着生命危险,悄悄离开诏狱,向玄夜卫北司跑去。

深山之中,石崇的残骑渐渐恢复元气。他派人联络各地旧部,收拢散兵游勇,兵力日渐壮大。同时,他不断派人潜入京城,与徐靖保持联络,收集京营的布防信息,等待最佳的起兵时机。

“岳谦老匹夫,上次让你侥幸得胜,这次我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石崇对副将道,“传令下去,加强训练,务必在半月之内,做好起兵的准备。徐靖在城内接应,我们一鼓作气,拿下京城,生擒萧桓!”

副将躬身领命:“属下遵令!只是,岳谦在边境布置了不少兵力,我们起兵后,恐怕会遭到阻拦。”

石崇冷笑道:“岳谦虽勇,却不懂谋略。我们可以声东击西,先派一支小队佯攻边境,吸引岳谦的注意力,主力则趁机直奔京城,与徐靖汇合。到时候,京城内乱,岳谦首尾不能相顾,必败无疑!”

一场新的叛乱,正在深山之中悄然酝酿,而京城的帝王,却仍被蒙在鼓里。

徐靖收到石崇的密信后,立刻开始行动。他一边加快对谢渊的审讯,制造紧张气氛,吸引秦飞和周铁的注意力;一边暗中联络京营中的旧部,策反部分将领,为石崇的起兵做准备。

同时,他按照与石崇的约定,在京城内散布谣言,称谢渊的同党即将劫狱,以此为借口,调动诏狱的兵力,加强对西侧角门的控制,实则为接应石崇的骑兵做准备。

“大人,秦飞的人近日一直在监视我们的府邸,要不要做些手脚,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一名亲信问道。

徐靖冷笑一声:“不必。我们只需按计划行事,秦飞没有确凿证据,奈何不了我们。待石大人的骑兵入城,秦飞等人,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我们宰割!”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密切关注谢渊的动向,若他有任何异动,立刻禀报。必要时,可以提前动手,将他秘密处死,以绝后患。”

亲信躬身领命,退了下去。徐靖走到窗前,望着京城的夜色,眼中满是得意。他知道,再过不久,这座繁华的京城,便会成为他和石崇的囊中之物,而自己,也将成为大吴的新贵。

秦飞带着亲信,在京城内四处搜寻徐靖勾结石崇的证据,却屡屡受挫。徐靖的反侦察能力极强,所有的联络痕迹都被他巧妙抹去,派去监视的人,也多次被误导,找不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没有证据,根本无法说服陛下,再拖下去,石崇就要起兵了!” 一名亲信焦急地说道。

秦飞沉声道:“我们不能放弃。徐靖再狡猾,也会留下破绽。我们分头行动,你带人去查徐靖近期的财务往来,我去诏狱附近打探,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就在秦飞一筹莫展之际,之前那位送血书的狱卒找到了他,将谢渊的血书递了过来。秦飞看着血书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每一个字都浸染着谢渊的鲜血与忠诚,心中满是悲愤与坚定。“谢大人,您放心,我定不会辜负您的嘱托,定会揭穿石崇和徐靖的阴谋,还您清白!”

秦飞知道,这封血书,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他立刻带着血书,再次前往御书房,无论如何,都要让萧桓看清真相。

秦飞带着血书,在御书房外等候了近一个时辰,才得以通报。此时,徐贤妃正陪着萧桓观赏新得的一幅《千里江山图》,气氛融洽。

“陛下,秦飞大人求见,说有紧急军情,还带来了谢渊的血书。” 内侍躬身禀报。

萧桓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悦。徐贤妃立刻柔声说道:“陛下,秦大人连日来奔波查案,也是一片忠心,不如就让他进来吧,也好让他把话说清楚,免得心里积着疑虑。”

萧桓点了点头:“宣他进来。”

秦飞快步走入御书房,双手高举血书:“陛下,这是谢大人在狱中写下的血书,详细列举了石崇和徐靖的谋反罪行,恳请陛下过目!”

徐贤妃抢先一步,走到萧桓身边,轻声道:“陛下,谢渊身陷囹圄,自知罪无可赦,恐怕是故意伪造血书,诬陷忠良,妄图混淆视听,拖延时日啊。”

她转头看向秦飞,语气带着几分温婉的责备:“秦大人,您也是忠君之人,怎可轻易被一封来历不明的血书蒙蔽?兄长正在全力审讯谢渊,您这样贸然呈上所谓的‘罪证’,岂不是让他寒心?再说,石崇已成丧家之犬,兄长手握诏狱大权,怎会冒着灭族的风险与他勾结?”

秦飞急道:“陛下,这血书绝非伪造!谢大人在狱中受尽酷刑,仍坚守气节,他绝不会凭空诬陷!徐靖借阅京营布防图,与石崇亲信私会,这些都是臣查到的实据!”

“秦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徐贤妃眼中泛起泪光,委屈地看向萧桓,“陛下,兄长一生谨慎,从未有过越矩之举。秦大人这样步步紧逼,莫非是与谢渊有所勾结,想要为他翻案?臣妾虽不懂朝政,却也知道,没有确凿证据便随意诬陷大臣,会寒了满朝文武的心啊。”

她走到萧桓面前,屈膝跪下:“陛下,臣妾恳请您明察,不要让忠良蒙冤,也不要让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了您的信任。若是兄长真有过错,臣妾第一个恳请陛下严惩,可若是没有证据,还请陛下还他一个清白。”

萧桓看着跪在地上的徐贤妃,又看了看一脸急切的秦飞,心中的天平再次倾斜。他接过血书,草草扫了几眼,便扔在案上:“一派胡言!谢渊罪证确凿,还敢在此狡辩!秦飞,你再敢无凭无据诬陷徐靖,朕定不饶你!”

秦飞愣住了,他没想到,铁证在前,皇帝竟然依旧被徐妃迷惑。“陛下!您怎能如此糊涂!”

“放肆!” 萧桓怒喝一声,“来人,将秦飞拖下去,罚俸三月,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侍卫立刻上前,将秦飞强行拖了出去。御书房内,徐贤妃缓缓起身,擦拭掉眼角的 “泪水”,柔声道:“陛下息怒,莫要为这些琐事气坏了身子。”

萧桓深吸一口气,握住她的手:“还是爱妃懂事,若不是你,朕险些被奸人误导。”

深夜,徐贤妃离去后,萧桓独自一人坐在御书房内,案上的血书静静躺着,如同一个无声的控诉。他拿起血书,再次仔细翻阅,谢渊的字迹苍劲有力,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赤诚,与徐靖呈递的 “罪证” 截然不同。

他心中莫名地烦躁起来。徐妃的话犹在耳畔,那些关于 “功高盖主” 的警示,那些关于 “忠良蒙冤” 的哭诉,似乎句句在理;可秦飞的急切,刘玄的劝谏,还有谢渊血书中的字字泣血,又让他无法彻底释怀。

“谢渊…… 你到底是忠是奸?” 萧桓喃喃自语,指尖划过血书上 “臣心可昭日月” 五个字,心中满是困惑。他想起谢渊当年变卖祖产赎回自己的场景,想起他在野狐岭浴血奋战的身影,那些画面,与 “谋反” 二字格格不入。

可转瞬间,徐妃的话又在脑海中响起:“百姓只知谢公,不知陛下”,“权臣手握重兵,终究是江山隐患”。作为帝王,他最忌惮的,便是这种无法掌控的力量。谢渊的威望,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真正信任。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漫天繁星,心中的犹疑如同潮水般起伏。他不知道,自己该相信眼前的证据,还是该坚守内心的猜忌;他更不知道,自己的犹豫,正在给潜伏的奸佞留出足够的时间,给大吴江山埋下致命的隐患。

诏狱中的谢渊,仍在静静等待;深山中的石崇,已磨刀霍霍;潜伏的徐靖,正加紧布置;而他这位帝王,却仍在权力的迷雾中徘徊不前。

大吴的江山,如同风雨飘摇中的孤舟,随时可能被叛乱的巨浪吞噬。而这一切的根源,皆源于帝王的猜忌与犹疑,源于奸佞的阴谋与算计。忠良的冤屈,何时才能昭雪?江山的危机,何时才能解除?没有人知道答案,唯有时间,能给出最终的裁决。

片尾

石崇在深山重整旗鼓,收拢残骑,联络旧部,做好了再次起兵的准备,京营虽在边境布防,却未能察觉其声东击西的真实意图;徐靖作为内应,继续潜伏,借帝王的信任掌控宫廷宿卫,暗中策反京营将领,加固诏狱西侧角门的控制,等待与石崇里应外合,其身份仍未暴露。

徐贤妃凭借高超的话术与帝王的宠爱,持续在萧桓面前抹黑谢渊、庇护徐靖,成功打压了秦飞等忠良,进一步巩固了自身势力;谢渊仍被关押在诏狱水牢中,身体日渐虚弱,却始终坚守气节,血书未能打动帝王,只能继续在黑暗中等待正义的降临。

秦飞因被诬陷而被罚俸闭门思过,无法再参与查案,只能暗中嘱托亲信继续追查徐靖的罪证;周铁失去秦飞的协助,清查石崇、徐靖党羽的工作进展愈发缓慢,屡屡遭到徐靖的阻挠;岳谦按照之前的密报加强了边境和京城的防守,却对石崇的真实动向一无所知。

中立派官员依旧明哲保身,对朝堂的暗流视而不见,甚至开始向徐靖靠拢;百姓们的生活看似平静,却不知一场新的叛乱即将爆发;萧桓仍在御书房徘徊犹豫,未能看清徐靖的真面目,对谢渊的猜忌愈发深重,大吴江山的危机,已迫在眉睫。

这场由帝王心术引发的风波,因深山残叛未除、内应潜伏、后宫干政而愈发错综复杂。忠良仍困囹圄,奸佞未受惩处,大吴的未来,充满了未知与凶险,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悄然酝酿,随时可能席卷整个京城。

卷尾语

御书房的那声叹惜,终究在枕边风的吹拂下,化作了帝王的犹疑与纵容。萧桓以忠良为棋、以奸佞为刃的权力算计,不仅未能实现朝堂的平衡,反而养虎为患,让石崇遁入深山重整旗鼓,让徐靖以内应之身潜伏深宫,更让徐贤妃借宠干政,以柔媚话术巧妙惑君,将大吴江山推向了更深的危机。

谢渊自始至终都处于被动的境地,身陷诏狱,受尽酷刑,却始终静默坚守。他以血书明志,试图唤醒帝王的良知,却被徐妃的精妙话术轻易化解,连面呈圣听的机会都沦为徒劳。他的遭遇,是皇权专制下忠良的集体悲歌,更是对帝王猜忌心的无情嘲讽。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他的忠诚与坚守,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却又如此震撼人心。

石崇的深山蛰伏与徐靖的内应潜伏,如同两把悬在京城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他们利用帝王的猜忌,利用后宫的影响力,一步步编织着颠覆江山的阴谋。而朝堂之上,百官噤声,老臣力谏难回天,中立派明哲保身,这些都在无形中助长了奸佞的气焰,让叛乱的阴影愈发浓重。

徐贤妃的忽悠之术,堪称宫廷权术的极致。她深谙帝王心思,不直接指责,不刻意攀咬,而是以共情为切入点,用历史典故旁敲侧击,以 “贤良” 的伪装掩盖私利,将帝王的猜忌心无限放大,最终达到庇护兄长、打压忠良的目的。她的每一句话都看似为江山着想,实则步步为营,将帝王引入早已设好的陷阱,成为奸佞集团最隐蔽也最致命的棋子。

萧桓的犹疑,是这场危机的核心。他既想制衡权臣,又想掌控全局,却因猜忌心过重,被奸佞的阴谋所迷惑,错失了清除隐患的最佳时机。帝王的权力,本应是守护江山的利器,却在他的手中,变成了纵容奸佞、打压忠良的工具。他的犹豫,不仅害了谢渊,更将大吴的江山置于险境,最终可能沦为历史的笑柄。

如今,石崇磨刀霍霍,徐靖暗布迷局,京城危在旦夕。秦飞、岳谦、周铁等忠臣虽在奋力抗争,却因缺乏帝王的支持,举步维艰。这场由帝王心术引发的风波,早已超出了权力制衡的范畴,演变成了一场关乎江山社稷存亡的生死较量。

这段历史,终将成为大吴王朝的一道深刻伤疤。它警示后人:帝王的猜忌与犹疑,是江山的最大隐患;后宫干政与奸佞当道,是亡国的重要征兆;唯有信任忠良,远离奸佞,坚守正义,才能守护江山的稳固,实现长治久安。而谢渊的忠诚与坚守,也将永远镌刻在历史的长河中,成为后世为官者的精神楷模,成为警示帝王的一面明镜。

大吴的未来,依旧充满了未知。忠良能否昭雪?奸佞能否伏法?江山能否保全?这些问题,都悬而未决。但我们有理由相信,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当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当奸佞伏法的那一天,当忠良昭雪的那一天,大吴的江山,终将迎来新的曙光。而这段跌宕起伏的历史,也将永远被铭记,成为后人汲取教训、反思得失的宝贵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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