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月儿,不知不觉地移向天中,天地间似被蒙上一层银亮的光辉,我偏头望着月儿,不知那人,是否也与我一样,望着同一轮明月,回味着往事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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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总是让我犯蠢,我白日里反复思索着昨夜之事和所想,恨不得一巴掌将自己扇醒。
倘若这场婚姻真是契约婚姻,我还义无反顾地,将满腹真心相付,说不定,人家已准备迎娶新妇了。
一想到此,心头的乱麻又繁杂了许多,那个人,这段感情,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到头来,自己的满腔热情,恐又付了空,自己又恢复到曾经孑然一身,空若无依的状态。
“小霂!刘公子有要事欲找你!”我正盯着医书一侧发愁,便听到阿梨打开门故意朝我挤眉弄眼道。
正当我清理衣袖欲出门时,阿梨伏在我肩上,一脸八卦道:“我们小霂走到哪都是人见人爱啊!怪不得我哥哥当时死死地将你,圈在身侧,到哪都恨不得带上。”
阿梨出口便是我心底牵挂良久的人儿,本被压抑的情思又被涌上心头,我不自然地笑了笑:“这过去的事,何必再反复提起?”
若是再多提几句,我心口便又会升起不难自已的绞痛。
阿梨似也捕捉到我情绪的不对劲,将搭在我肩上的身子移开,“快去吧,莫让他等你太久!”
“人们怎说,男子心易变,我看这女子也不亚于男子啊!”即使我走后,我耳边还传来阿梨的嘀咕声。
“苏姑娘,我昨日便将你所言的措施落实,如今岳州城中,患了蟲毒的人都已喝下解药。病重年老者,都被安排至了疠所中。只是,这水中血吸虫不除,这蟲毒将会无止境地延续下去!”刘树义办事到位,一上来就讲最新情况汇报于我。
“如今我也未相处更好的法子,只能暂时用鞋袜层层包裹再下水,才能防住这血吸虫。”昨夜钻研一晚的油炸法,无人尝试过,我也不敢冒这个先河,再何况,若此法子可行,也无人会听信我们所言,“这病重者多吗?”
“多。”他也不拖泥带水,直接交待实情,“实不相瞒,因为水灾,许多有经验的医者都被调去了灾区,如今疠所人手严重不足。”
果然,楚国公故意将水灾延续,并不只为了铲除异己,削弱楚地世族势力,还将兵力与资源都集聚于楚地,为起兵作好准备。
“我想前去帮忙。”我将内心的急切直勾勾地**于言表,真切地望着刘树义。
他似乎被我盯得害羞,耳根子不自知地红了一片,“此事…我先去与父亲禀报…若是可行,我便要来接你,一同前往。”
这少年一看便未经过情事,就连女子稍微直白的目光,都惹得满面绯红,说话结巴。
我突地想起我与林逸成亲后,我不时对他也有直白真切地目光,可他却面不红,心不跳地接着我的话,继续插科打诨。
他纵横情场的踪迹,在细数往事时,总会见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