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晓眯起眼睛：“进展这么快吗？”

“成年人的爱情，跟你们这些小盆友自然是不一样的。”牡丹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没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就是真金白银，真刀真枪……”

“其实你不用告诉我细节。”阳春晓嘴角一抽，及时拉回即将被扯远的话题：“我比较关心的是，你们平时都谈些什么？”

牡丹表情认真地想了想：“他还真没问过关于你的事，还挺奇怪的。”

这正是秦孝安厉害之处。

他远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亲善和蔼，分明是个心狠手辣又诡计多端的人，当然不会蠢到直接通过她抛出的诱饵来打探消息。但同时，他似乎是对牡丹真动了心？

“你们，……不会来真的吧？”

阳春晓虽然善于识人断狱，但对男女情爱之事就远不如她了。

别看牡丹娇憨，平时说话办事不怎么着调，但对于男人却是灵光得很。说来也怪，她曾因夫婿不合心意而杀人入狱，当过兵，上阵杀敌时把男人那话儿当战利品拿回来换赏银——如此彪悍的女人居然还能相信爱情？

阳春晓觉得，但凡普通女人有她这般经历，多半会得出‘男人都是脏东西’或者‘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之类的结论，成为像柳絮那样的厌男少女；但是牡丹不仅依然喜欢男人，口味还很是特别，时不时还换换口儿，真是不可思议。

牡丹两手一摊：“早说过了，你要耍阴谋诡计还是找别人！我又不会唱大戏。”

她确实不是这个计划的首选。景南风是精于此道的，长袖善舞，手段花样繁多，能将各种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牡丹不一样，她对男人完全是出于爱好……

可谁能想到会突然冒出个小贺相公来啊！

牡丹捏起块糕点咬了一口，嚼得没心没肺。

她的手很大，因为习武的缘故显得有些糙；手臂粗壮，身体微胖，虽然脸庞生得丰润饱满、细白如瓷，称得上是位美貌佳人，但给人的感觉却从不是‘娇无力’的贵妃，而是手提长刀的女武神——总之，是跟美人计八竿子打不着那种。

阳春晓痛苦地揉揉眉心，想起景南风曾说美人计就是把双刃剑，如今就觉得分明是把菜刀插自己头上了。

牡丹用下巴指了指柳絮，说道：“缘分就是个很奇怪的事。”

阳春晓朝那边望去，见柳絮手里端着个点心盒子，跟沈敬正聊得高兴。

这也是奇了！那丫头从不给男人好脸色瞧，却唯独跟沈敬十分谈得来。

大概这就是缘分？

牡丹说道：“在我看来，‘护仓神’是个神通广大的神仙；在冷誉眼里，他大概是个有本事的杀人犯，就算是同一阵营也得时时提防着；在阿絮眼里，可能就只是个有趣的大叔而已。”

“那么，在你眼里，秦总兵是什么样的？”

“一个英雄。”

她的回答几乎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