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音还想要再看下去,却很快被遮挡了所有的视线,纯白的斗篷上尚且戴着余温,将她兜头包裹了起来。
她只能透过那一点点缝隙,向上看去,却只有穆玄瑾那沾着落雪的长睫。
勒在她腰上的手臂,温度灼热的惊人,用力到仿佛要将她拦腰截断。
南悦音闷闷咳嗽一声,小心翼翼地圈住了穆玄瑾的腰身,不自觉地带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做的太过了,穆玄瑾对她生气也是应当的,只是,不要不理她。
穆玄瑾却怎么肯舍得漠视她,若非这次当着是气的狠了,断然是连句重话都不肯向她说的。
他没有低头,嗓音却掺杂了几分无奈。
“莫非你已然忘了,方才那叛军首领还想要杀你,你竟然还为他求情?”
“那也是我火烧了他们的营帐,有错在先嘛。”
南悦音自己说着说着,都觉得心虚不已,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又揪住他的衣角,解释道。
“但他们也只是一群普通的老百姓,若非生计所迫,也不会冒险走上这条道路。”
“他们并不是我们的敌人,所以对待他们,并不能全然冷酷,不是吗?”
穆玄瑾感慨于她的魄力和果敢,也欣慰她仍存有善心,即便怒意未消,却还是扯了扯唇角。
“若非如此,我们便不会选择强行渡河这般温柔的手段。”
换做真正的战场,那些叛军即将迎来的,就会是无穷无尽的带着火苗的箭雨。
回到了较为安全的后方,穆玄瑾方才用长腿夹了夹马腹,调转了缰绳,回头望去。
还不忘给南悦音解开了些许,她身上裹缠着的斗篷,给她留了个喘息之机。
“我们不回营地吗?”
穆玄瑾微微摇头。
“随大军一起回去,较为安全。”
既然是作为随军官员而来的,他自然要盯着最后的收尾进程,而不能这般不管不顾的离开。
说罢,他却是又勾了勾唇角,笑的有些讥诮。
“刚好也给你个组织语言的时间,让你好好想想,等到回了营地之后,该如何向我解释。”
装傻是断然躲不过去了,南悦音心底讪讪,干脆破罐子破摔,暂时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只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回过头一同观察着后方的战况。
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自然不是正规将士的对手,只要谢鸣沧一个,都能将他们都收拾的妥妥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