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鸣沧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样的他,哪里还有半分像是个习武之人的样子。
将武艺一连荒废了这么久,他身上的肌肉都渐渐有些松弛了,哪里还有半分像是个威武将军的样子。
他这才幡然醒悟,有些用力地点了点头。
“南老板,你说的对,还有国家和百姓们等我来保护,虽然我爹爹不在了。”
谢鸣沧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但边疆还没有彻底太平下来,我需得早日成长,才能够接过这份重担。”
果然,一涉及到肩上注定要背负的责任,他便迅速地清醒过来。
南悦音眼底闪过几分欣慰和淡淡的哀伤,将粥碗往他面前递了递,温声道。
“多少先吃些东西吧,吃完了,我们大家陪着你一块哭。”
谢鸣沧吸了吸鼻子,这才后知后觉地有些羞涩起来,俊秀的面孔都涨的通红。
“我,我才不哭呢,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话音未落,从他的肚子里便传出咕噜噜的一阵响声。
谢鸣沧的脸顿时更红了,刚想要解释几句,闻着不断传来的米粥的清香,一张嘴,却是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眼看着他羞臊不已,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蒙到被子里去,南悦音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男子汉,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是要吃饭的。”
“你就当给我这个面子,先将这碗粥喝了吧。”
在屋外偷听的下人们,也不由跟着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声。
本就是正长身子的少年,加上又是习武之人,还一连好几日水米未进。
也亏得谢鸣沧底子好,若是换作旁人,现在早该乏力到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一碗米粥三口两口便下了肚,谢鸣沧舔了舔嘴角,眼巴巴地看着她。
“没吃饱。”
吃食一落肚,他也后知后觉地饿到抓心挠肝的,哪里还想的起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现在这个关头,填饱肚子最要紧,他还要继续练武,将这几日短缺的都补起来呢。
南悦音微微一怔,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倒是我想岔了。”
既然底子好,那也不需要再像对待身弱的病人那般小心谨慎。
她当即站起身来,向着门外的几个下人扬声道。
“劳烦你们再准备一些吃食来,要清淡些的,万万不可油水过大。”
哭也哭过了,吃也吃了,谢鸣沧甚至都有余力来提要求了。
“南老板,我什么时候能再尝尝你的手艺啊?”
自从上次见识过南悦音亲自下厨之后,再吃旁人做的东西,好像都有些不香了。
南悦音有些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