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好半晌才呐呐道。
“我的儿,你不知道,前些时日你爹他突然也生了一场大病,几乎要了半条命去,我为了照顾他,日夜操劳。”
顿了顿,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梗着脖子怒道。
“再说了,自古以来只有做儿女的孝敬爹娘老子的道理,你不知道带着女婿,上门探望患病的老父老母。”
“难道还要我千里迢迢去探望你不成!”
妇人一边辩驳着,一边又觍着笑脸,眼巴巴地问。
“听闻我那女婿,现如今已经当上了内阁首辅,是了不得的大官了啊?”
难怪他们会不辞辛劳的,大费周折,带着四个孩子一路从平州上京。
南悦音仍旧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不带着半分动容。
“难道爹就是人,你的女儿就不是人了吗?再说我对你没有半分印象,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妇人还想要再辩驳,一旁那个又矮又胖,小树墩似的男孩却已经把耐心耗尽。
直接伸出了手,理直气壮地大声嚷嚷了起来。
“娘,你和她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叫她快些把银钱都拿出来就是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南悦音欠他们的呢。
若他们是户好人家也就罢了,南悦音既然占了原身的身体,便不介意抚养她的父母。
更何况她上辈子亲人早早地就离去了,一直孤单一人,心中一直对父母亲族十分的渴慕。
但面前这一大家子的吸血虫,显然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
“银钱,什么银钱?”
南悦音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又向他们展示了一番穿着的有些过于褴褛的衣衫。
“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像是有银钱的样子吗?至于我家夫君的官职,先前他不小心触怒了陛下,已经被贬官了。”
“现在还被发配到了樾州那等穷苦之地,难道你们未曾听闻吗?”
妇人自然是不愿相信的,又下意识转过视线,看了眼她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
南悦音在监牢之中被关了这么久,形象自然是不会好到哪里去,她眼底不由带了几分动摇。
“你、你胡说,他们分明说了,说那名满天下的穆家食肆就是你开的,眼下你家有权有势,已经发达了!”
南悦音微微颔首,顺着她的话,露出了一个满是怀念的表情来。
“你说的那都是先前的事了,我现在身无分文的,连乞丐都不如!”